才从这份巨大的反差中回过神。
音响止歇,于是车内突然陷入一片死寂,而此时的司机也驶上了另一条公路。
夏油杰突然道:“忧姬小姐,他在绕路。”
忧姬沉默片刻,还是选择了相信夏油杰,于是轻声试探:“请问,为什么不走另外一条路呢?”
司机十分配合地给了答案:“我的计程车是为普通人提供夜间服务的,所以不可以通过特区。”
又是特区,这个特区一定和诅咒师有关,没准还和那个什么“通灵人”关系匪浅。
忧姬觉得她迫切地需要网络,她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横须贺的港口,在晚上都是一样冷清的吗?”
司机打开了车载音乐,在轻柔的乐声中,他平静地回答:“并不是这样的,但那一片港口淹死了不少人,最先是一位女高中生,随后是一个偶像工作室的成员,现在轮到港口的帮派了……所以在诅咒被消除前,普通人不会在晚上留在那里。”
原来有诅咒?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察觉到,按理说里君离开后她的感知应当变得更强才对,还是说有别的什么变故呢?
车辆在夜色中高速行驶,一盏盏路灯在车窗依次晃过,忧姬坐在这个陌生的车厢内,她的影子里不再盘旋着里君,明明不再需要耗费咒力限制咒灵,但忧姬反而觉得心中惶然。
在她束缚着里君的时候,里君也在束缚着她。
忧姬的猜测没有错,深夜的路况非常好,很快车辆就抵达了东京,在忧姬颤颤巍巍地掏出几张捡来的毛票时,司机面不改色地接过它们,不怎么数,直接塞入了收款包。
“这些就够了,通灵人小姐。”隔着车窗,司机朝忧姬点了点头,“以后坐计程车,请不要让您的持有灵吓到普通人司机。”
说罢,计程车便扬长而去,忧姬有些愣愣地望着计程车的影子,此时凌晨的朝阳已经逐渐蹭到了地平线上,而在忧姬的身后,这个国家的首都正在逐渐苏醒。
*
在这个世界里,神秘侧已经被完全公开,诅咒师、通灵人和诅咒、灵魂同时在大众的面前出现,光明正大,无需掩藏。
忧姬站在东京清晨的街头,震惊地瞅着街头某栋大厦上的大屏幕,早间新闻正在播出,两位面熟的主持人带着最标准的表情,播报着离大谱的新闻。
从什么富豪花天价请求通灵人“复活”儿子,到诅咒师祓除咒灵救助民众,再到诅咒师和通灵人两方势力的首脑会谈……只是配图上的人都是陌生的面孔,看上去也不像是身经百战的人。
忧姬愣愣地看完了所有的新闻,此时她的头发已经全干了,衣着却还是同样狼狈,而且她的腰间明晃晃地挂着斩魄刀,但经过她身边的人却似乎并不因此感到奇怪——他们忙着各自的事,但在行走时却会躲开忧姬,同时投来隐晦的视线。
“看来东京之中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虾油球观察着这个相似又截然不同的首都,轻声笑了,“好奇和敬畏,以及崇拜,这就是大部分普通人对诅咒师和‘通灵人’的态度。”
“秘密被公开的时间不会超过十年,否则社会结构不会仍然保持着这样的框架。”
忧姬摩挲着刀柄,安静地听着夏油杰的推论。
“新闻上出现的都不是真正的首脑,那几个只是禅院和加茂的代理人,那边的家伙我也认识,都是些不入流的咒术师,现在竟然成为诅咒师了吗?真是丑陋。”灵魂球停在忧姬的肩头,并不掩饰话语中的嘲讽:“哈,即便公开,这群人还是这幅样子,那些真正的决策者都不屑露面?”
“这群被推出来‘清扫垃圾’的家伙,竟然因能够出席而沾沾自喜,和一群猴子耀武扬威……”
“咔哒。”
忧姬轻轻松开刀柄:“夏油先生,我想去一趟咒术高专。”
“去咒术高专?”夏油杰不置可否,他轻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