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觉得这砚台值钱?”何林眉头一挑,淡然问道。
那中年汉子点头如捣蒜:“昂啊,我觉得值……生前我爸可在意这砚台了,作画写字纸笔换了无数,就这砚台一直用到老都没舍得丢!”
何林听后摇了摇头,低笑道:“先生,你父亲爱惜这砚台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实话给你说吧,这方砚台不过是民国时期仿清品而已,值不了多少钱!”
“什,什么?!”
中年汉子听到这话,吓得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呵,呵呵,小兄弟你可别开玩笑。”
“呵呵,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何林咧嘴一笑,样子看上去就像个刚毕业的单纯少年:“先生,这方砚台乍看之下虽说跟清代卧牛望月澄泥砚相差无几,但只要细看就能看出端倪。”
说着,何林一指砚台面部,“你看,这方砚台虽乍看雕工精细,实则却下笔较为呆板。所雕云纹刀法不为侧锋斜入,而且描刻痕迹很重。”
“这一点与古人砚台雕刻技术追求的清醒脱俗,飘逸灵动大为相悖,更何况澄泥砚从唐朝起就为皇朝贡品,更不会出现这种劣质刀工。”
“同时,砚台新月的位置有悖常理,澄泥砚纹饰中,无论新月或满月都深入云间,半隐半现,而此新月完全挂置云前,同样跟古人风格不一。”
说完,何林将砚台一反转。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在砚背面右下角印有“乾隆年制”四字篆书款,识其字迹,松懈涣散,章法凌乱,较真款相比更是差强人意。”
何林嘴角冷笑一声,淡然道:“先生,你要是觉得我说得这番话不能让你信服,你可以再多走几家店铺问问。”
那汉子一想到之前走访那三家古玩店老板的态度,再听到此刻何林年纪轻轻就侃侃而谈说得有理有据的气势,心头早就信了七八分。
只是碍于价格问题,他不得不厚起脸皮问道:“那,那个……小兄弟,这砚台你收的话能给多少?”
何林伸出两个手指头,沉声道:“这砚台好歹是个民国物件儿,我给你出2000块,已经绰绰有余。”
“两……两千块?!”
中年汉子眉头紧皱,想了想说道:“小兄弟,这三样东西你一并收了,一共给个5000成不?”
何林摇摇头,伸出四个手指:“最多4000!”
“才4……4000块啊。”
中年汉子眼中犹豫不决,咬牙道:“小兄弟,这4000不好听,你多加500,就500成不?”
“4500!”
中年汉子一个手比四,一个手比五,赔笑道:“你看着大热天的,我也懒得再去其他店铺转了,你就行行好。”
“成,就依你的4500!”何林也不墨迹,一口答应了下来。
中年汉子眼睛一亮,“嘿嘿,谢谢,谢谢你啊小兄弟!”
“哎,我话还没说完呢,先生。”
何林伸手一摆,沉声道:“你刚才说了,这些是老爷子的东西,按说继承祖物,来路算是很正。”
“但是这都是你的片面之词,也没个依据,我这开店的摆开八仙桌,迎接四四方!”
“不管是有个刮风,还是下雨的事儿我都得受着,所以呢,还是得求个稳,咱们得立个字据。”
中年男子并没有立即回答。
何林见状又补了一句,“不然,就是白送我我也不要。”
“好,就依你的,立个字据!”中年男子这才点头答应。
王维取来纸笔,中年汉子掏出身份证,何林核对后才立下字据,点了钱,交接了东西,中年汉子这才乐呵呵的离店而去。
王维拿过收起字据,留意了一下,原来那汉子姓董,叫河东。
“何哥,你这一通忽悠可真是一点都不留情啊!”
见董河东走远,王维这才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