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犹豫了。
只是程星海和他一样，也在犹豫。
所以她原本的想法，就是干脆和陈明直接挑明了。
但就在电话接通前的那么一小会儿，她却又想到了别的。
万一陈明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呢？万一陈明的想法完全不一样呢？
程星海记得在模拟里的时候，她从来没见过陈明有特别明显起伏波动的情绪，一切看起来在陈明的眼里都不算什么，哪怕是她也一样。
只有当初在模拟对战接近尾声，队友全部死亡，全面劣势的情况下，陈明才好像才感觉到了些许的乐趣。
不对，程星海突然想起来在当初模拟刚刚开始，陈明找到机会来暗杀她的时候，陈明的情绪波动貌似剧烈过一次。
一想到平时表情一直都云淡风轻好像什么都影响不到的陈明因为她那一脚差点把人踹死的爆发力喊出了反差感满满的脏话的时候，程星海不知为何嘴角突然翘起了一些。
不过她还是在犹豫，还是在纠结。
还是打算等明天去找差不多忙完了的白叔，再去问问他更多的关于陈明的事情，和陈明的态度。
此时的陈明在挂断了电话之后脑子里一时间也有些混乱。
不过安无平那边的情况并没有给他多想的时间。
就在此刻。
左径空间站上。
他的背后突然间爆散出来一团浓重的黑雾，将他彻底笼罩了起来。
这当然不是已经被陈明俘虏了的黑雾灵能者，而是借用了陈明看到过一次的那个玻璃珠灵能者的心聚灵珠实现的效果。
左径心心念念盼着的灵能者，终于在陈明已经屠了半个左径空间站之后来了。
在陈明被黑雾笼罩之后。
黑雾之外，一个穿着打扮和普通人并无二异的灵能者伴随着黑雾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他随手把已经破损的漆黑玻璃珠一丢，伸出双手的拇指和食指，比出了一个倾斜的照相机的手势。
灵能波动在他身上汇聚，一个闪烁着点点光芒的微型光球从他的比出的手势正中央的位置浮现。
在光球的体型瞬间扩张到了眼球大小的时候，光球突然间发射出了一道细长的闪烁的光束，直冲黑雾中的陈明而去。
陈明此刻虽然感知被黑雾阻拦了，但他确实感知到了这道光束。
只是他完全没有从光束上感知到危险，也就没有做出任何闪避的动作。
这道光束没有实体，径直穿过了黑雾并且没有被黑雾阻拦。
并且这道光束也没有杀伤力，它在命中了陈明的躯体之后就直接爆散开，一些残余的点点光斑不知为何突然被他的身体吸收。
然而随着这些光斑进入身体，陈明非但没有感觉他受到伤害，反而还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在这个光束的刺激下更加振奋了一些。
“？”
这个光束……
陈明微微皱着眉头向前走了一步。
听到了黑雾之中陈明移动的声音，刚来的这个灵能者面色一肃，快速后退，同时身前的光球所发射出的光束直径直接变粗了两倍。
然而紧接着，他就又听到了陈明继续向前走了一步的声音。
他的眼睛微微睁大，好像有些难以置信。
但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之后他再次咬了咬牙，手上的姿势变了，直接将光球虚握在了掌心，向着陈明的方向将光球丢了出去。
随着光球命中陈明的躯体，且并没有对陈明造成任何的伤害之后。
陈明也终于理解了这个灵能者的灵能效果。
这光球并非是真正的光线，这个灵能者的灵能也不是看起来的发射光束。
这个光球和光束其实是他的灵能波动本质的体现。
他的灵能，是一种纯粹的心灵能力。
不是胡遗的那种控制熵控制外物的能力，也不是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