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这真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吗?
这时,冯劝农走了进来,高力士喝了口茶问他,“我让你调查之事,你查了吗?”
“回禀父亲,孩儿调查过了!”
“怎么说?”
“孩儿调查了元骁,他告诉我,李邺当时确实出示了宝寿牌,只是动作很快,一闪而过。”
“一闪而过?”
高力士眯着眼道“意思是他出示了,但别人不可能看清楚!”
“父亲,当时情况很危急,李邺不可能从容展示宝寿牌,再说元骁确实看到了,他才及时勒住马匹,主要还是宇文嗣武太暴烈,完全失去了理智,那个时候恐怕就是天子金牌他也不会放在眼里。”
“你在替李邺说话?”高力士不满地看了儿子一眼。
“孩儿不敢,孩儿只是觉得父亲太高看他了,他只是十四岁少年,怎么可能有那么深的心机?”
“你知道什么!”
高力士冷冷道“我的宝寿牌可以随便给人吗?一个十四岁的小屁孩能得到我的宝寿牌?飞龙说他是紫微转世,遇贵则吉,不可以凡人论之,我不过是想试探一下。”
“很可能父亲就是飞龙所说的贵人。”冯劝农小声道。
“或许吧!”
高力士也只能这样想,自己安慰自己,否则他做了几十年的棋手,最后成了一个小屁孩的棋子,他真的要郁闷死。
下午时分,李林甫的马车缓缓驶出了丹凤门左掖门,这时,迎面驶来一辆华丽的马车,
李林甫的马车不得不停下,这让李林甫着实恼火,左掖门是出,右掖门是进,这辆马车应该走右掖门,它堵住自己想干什么?
这时,有侍卫低声道“相国,好像是高翁的马车!”
李林甫吓一跳,连忙吩咐道“马车靠边!”
李林甫的马车连忙靠边,对面马车缓缓上前,车帘拉起,果然是高力士。
李林甫笑道“恭喜高翁了,天鹏大胜!”
高力士笑眯眯道“今天能获胜,主要是相国生了一个好孙子,智勇双全,相国可要好好培养!”
“高翁太高看他了。”
“可不能这么说,这么好的孙子相国不要,那就送给我!”
“高翁说笑了!”
两人哈哈大笑,李林甫又问道“圣上大概什么时候出发?”
“还要稍微准备一下,再过五六天出发!”
两人又寒暄几句,便告辞走了。
李林甫心中却有点奇怪,高力士明显是故意走右掖门,就是为了堵住自己,难道他告诉自己那些话,别有深意?
李邺这孩子又做了什么?居然使得高力士专门来告诉自己。
从高力士府中回到了常乐坊,一进坊门,一股喧嚣热闹的气氛扑面而来,李邺就有一种到家的感觉。
坦率说,他不太喜欢永和坊,那里环境太嘈杂,不三不四的人很多,而且污水横流,坊河里漂满了各种污物,空气中总有一种刺鼻的臭味。
他同样不喜欢后来居住了一段时间的常安坊,那里太老旧,阴气太盛。
但他却非常喜欢常乐坊,常乐坊同样很接地气,生活的人更多,但常乐坊却比永和坊干净得多,大街上的牲畜粪便有人收拾,百姓也大多衣着体面,脸上洋溢着笑容,很少看见那种不三不四的混混。
当然,永和坊是最低层百姓的贫民窟,而常乐坊属于中产阶层的聚居地。
李邺家从永和坊搬到常乐坊也是算一种升级。
李邺先来到了母亲的医馆,医馆里很安静,门口挂着‘出诊’牌子,医师不在,自然没有病人。
只有药娘李小荷一人在店里,说起来李小荷是李邺的堂妹,也是李林甫孙女,但李林甫的子孙太多,除了嫡子嫡孙,其他子孙和平民没有什么区别了。
其实也很正常,长安城的每个普通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