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
林六娘问:“鹤川,听你的意思,是改了主意?让李沧和李顺去了?”
周鹤川:“不,我打算让他们三个人都去。”
林六娘微微惊讶:“可以吗?”
如果能让这三个人都去,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周鹤川道:“永丰村条件有限,今年才办了学堂,按朝廷政策,应当受到照顾,放宽名额。此次我也向师父禀明,是师父帮我多要了一个名额。”
周鹤川拜孙固言为师后,从未借此身份行什么特殊之事,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口请求孙固言,为的还是村里的孩子。
孙固言自然欣然同意。
“那真是太好了!”
林六娘好奇道:“不过你为何改了主意,叫李沧去?”
周鹤川:“我先前觉得李沧性子偏执,好胜欲过强,不想叫他太执着于成绩之事,想叫他再磨一磨,过几年再去考试。今日之事却叫我惊觉,是我对李沧的刻板印象过深……”
周鹤川叹道:“他变了许多。想来从前也不过是受环境影响,如今也能及时调整自己的行为,和从前大不相同。”
林六娘同意道:“确实如此。我今日也没想到李沧那样的性子会动手,和李顺一起搅进去,没有好处,然而他还是冒着会被你讨厌的风险动手了。”
“所以,我看鹤川你今日不是真的生气……”
周鹤川颔首:“我是略为他们不爱惜自己而生气,不过他们这样团结友爱,为同学出头,我还是很欣慰的。他们都是同窗,平日里虽然在学习上有所竞争,但也应当互帮互助,李沧能不再从得失角度考虑,而是来帮助李顺,让我很欣慰。”
少年热血,无非如此,不考虑得失利益,不瞻前顾后,凭借一腔义勇做事情。
从前李沧就是太瞻前顾后了,过于老成,显得心思多,不真诚。
林六娘笑道:“不过我看他们也是在意你的名声,不想叫外人说你,虽然冲动了些,但是这般性子也很可爱。”
回到家后林六娘发现,这几天孙二翠有些闷闷不乐。
坐在那里择菜的时候,林六娘问:“大嫂,你最近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孙二翠声音沉闷:“没事。”
林六娘:“我一听你声音就知道有事,到底怎么了?你如今怀着,什么事别憋在心里……”
见林六娘几经追问,孙二翠憋不住了,忍不住问:“六娘,你是二弟的枕边人,你告诉我二弟是怎么想的?小牛是咱们自家的孩子,他做出了成绩也是周家的荣耀,为何二弟不让他去呢?”
原是为这几天送学生去参加童试的事情,周鹤川已经定下了李沧李顺钱决明三个人,并且在学堂说了此事。
孙二翠也知道了周小牛没有被选上。
其实放在平时,孙二翠也能想明白,可偏偏她如今怀着孕,容易多想,就钻了牛角尖。
孙二翠觉得周鹤川这样做对家里人太不厚道。
林六娘没想到是为了这事,连忙劝道:“大嫂,你不要多想,小牛今年才多大,才五六岁,如果他真考中了,你舍得让他去城里上学,还不如多留在自己身边几年,等再说那考试那样辛苦,等他大些再去考试,你不也放心些吗?”
大梁朝的考试,无论规模大小,皆程序繁琐,规矩众多,且要提前验身,封闭考试,以防止有舞弊现象。
因此叫太小的孩子去考试还真不是什么好事,容易伤身。
林六娘道:“那考试可是中途不许出来,要把人在里面关上整整一天的,那时候天气也热,不少人考出来,不说有没有名次,身体都元气大伤……”
“鹤川是知道这个苦头的,所以这次也考虑年纪稍大些的孩子,就是怕太小的孩子受不住……”
孙二翠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道:“原是这样,我还真不放心小牛,竟是我想窄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