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怕什么?”
孙盼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就是不松手。
直到冰鉴里面的动静越来越小,孙盼月终于扒开了孙盼星,然而打开盖子一看,娇弱的长耳兔已经进气没有出气多了。
孙盼月十分惶恐,来来回回的在屋子里踱步:“这可怎么办?”她埋怨起来:“你又是看这只兔子哪里不顺眼了?”
看着那长耳兔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发出微弱的哀嚎,孙盼月想把它从中抱出来,却被孙盼星阻止了。
“反正它也活不了了,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二姐又何必救它?”
孙盼星木然的脸上出现一丝叫人不寒而栗的笑意,“二姐,我们别耽误时间了,回去吧,难道你想叫她们看见我们在这里?”
“可是……”孙盼月说:“长耳兔如今被你搞死了,她们回来照样会觉得不对劲!”
孙盼星说:“那又如何?姐姐带走了这么多瓜果,难道她们就不会觉得不对劲?”
“做都做了,姐姐还什么?也没人看到我们进来,再说了,或许是这兔子吃掉了瓜果,然后自己跳了进去呢?”
孙盼星的脸上没有一丝害怕和后悔之意,她盖上了盖子:“走吧,二姐。再不走她们就真回来了。”
出去的时候,她们仍是小心翼翼的避开孙家的下人,直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孙盼月才算松了口气。
只是孙盼月心里一直后怕,她看向毫无感觉的孙盼星,察觉出些许不对劲来:“你是不是本来就打算这么做?所以才怂恿我去?去的时候你就叫我避开人的耳目……你这么做到底是想干什么?”
瞧着这个年纪最小的妹妹,即使在大夏天里,孙盼月的心也如坠冰窟,她这个三妹自小脾气坏,且喜欢折磨小动物,手段残忍地可怕,因为年纪小,孙秦氏也不管只说是不懂事。
孙盼云的事情出了之后,孙盼星沉默了很多,整个人变得呆呆的。
孙盼月还以为她是被吓到了,改了性子,如今一看,只怕是变本加厉,叫她这个亲姐姐都害怕起来。
对于孙盼月的态度变化,孙盼星却并不在意,她默默的坐到了自己的床上,舔了舔手上的伤口。
心里想的是:叫那小畜生死的那么容易,真是便宜她了。
不过想到六娘回去后,看到冰鉴里已经冻僵的长耳兔尸体,脸上露出的表情,孙盼星轻轻的勾起了唇角,觉得一阵爽快。
……
临水轩。
林六娘今日是和眇眇一起吃了晚饭,她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恰巧在门口撞上了从府学回来的周鹤川。
还有不到半月就是秋闱了,府学里的这批学生大多都是要参加今年的秋闱了,反正因此府学的气氛异常紧迫,更有人就住在府学里,像周鹤川这种能在亥时之前回家的,都是稀有了。
府学里提供饭食,因此周鹤川早就跟林六娘说过,不用给他留饭。
两人在门口相遇,相视一笑。
进去之后,红杉和绿萝手脚麻利地挂了灯笼,点了油灯。
灯光照亮屋子,也让林六娘看到了屋里的一片狼藉。
红裳惊讶出声:“这是怎么回事?!”
地上有摔碎的茶盏,还有倒下的凳子。
林六娘上手扶起一个凳子,本来应该在窝里的奶酥不见踪影,说:“或许是奶酥调皮,不小心弄的吧。”
奶酥如今个头见长,每次在屋子里蹦跶一次,就会弄乱一地东西。
只是林六娘心里也升起不好的预感。
她的视线落在得严丝合缝的冰鉴上,鬼使神差地走过去。
周鹤川看见她严肃的神情,按住了她微微发颤的手:“我来吧。”
林六娘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她靠近这边界的时候,心就开始不安地跳动起来。
她也没有勉强,轻轻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