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林六娘也能理解小男孩的做法,这山匪本来就是穷凶极恶之人,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鲜血。
这小男孩也是为了自保。
林六娘试探着朝前走一步:“跟我回去好吗?这里太危险了。”
予恩歪了歪头:“姐姐,你不怕我吗?”
林六娘没有说话,朝着他慢慢走了过去。她伸手拉出予恩的手,予恩似乎想要挣扎,最后却任由着林六娘把他抱在了怀里。
林六娘抱着他走了一会儿,予恩有些不自在,挣扎着下来。
快走到树林出口处的时候。
林六娘听到了周鹤川焦急的呼喊声。
“六娘你在哪里?”
林六娘赶紧牵着予恩的时候,快步走向前去:“鹤川,我在这里!”
周鹤川看到她身上的血迹,吓了一跳,牵起她的手:“六娘你怎么了?你哪里受伤了?”
林六娘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刚才抱着予恩,予恩身上的血迹,沾到了她的衣服上。
林六娘摇了摇头解释道鹤川,“我没事,这是……”
林六娘这才想起来,她刚才也没有问这小男孩叫什么名字。
林六娘转过头看一下予恩,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予恩沉默着看向她,不说话。
周鹤川也注意到这个小男孩,“他是……你们怎么……”
林六娘说:“此事说来话长,恐怕我们要早些离开这里。我们先去跟师父汇合吧,在路上我再跟你详细说。”
周鹤川看她神色严肃,也意识到事态的发展,不同寻常,因此抱过予恩,跟林六娘匆匆地赶了回去。
孙固言正有些头疼,精神不振。
见到他们这样子也吓了一跳。
“你们这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方才林六娘一直迟迟未归,周鹤川怕她遇到什么林间猛兽,心急如焚。
孙固言本想派侍卫随他去寻人,被周鹤川婉拒:“师父,这里荒山野岭,恐怕有野兽出没,这些人还是留下来保护您还有眇眇。”
周鹤川和侍卫借了佩剑,便去寻找林六娘。
林六娘回道:“我在路上遇见了山匪,恐怕这里是山匪的巢穴,这小男孩是我从一个山匪手中救下来的……师父,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山匪?”
孙固言神色严肃,点头道:“好,那我们即刻便出发。”
黄昏时分,马车重新驶入了无人的乡间小路。
周鹤川掀起帘子看了一会儿。
“走过这山谷便到附近的城里了,到时候我们可以在客栈住下。”
周鹤川也有些忧心,“我看师父身体不好,接连咳嗽,还是给他找个大夫给他抓上一副药。”
林六娘说:“我本来是想去山林间给师父抓些能用的草药。谁知道看到路上有血,再走几步就看到了一具尸首……”
说这话的时候,林六娘悄悄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予恩,小男孩自从被她救之后,一直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并且他也很抗拒别人的接触,不过,予恩对对这个林六娘这个救命恩人的态度还是比旁人要好上一些。
“我看那尸首还新鲜,仿佛是刚刚被人杀死,心中便有不好的预感,猜测这山间大概有山匪出没。”
“我从前在家的时候,便常听我爹说说这县城的边际,常有山匪。”
周鹤川点头:“荒年百姓无以生存,许多人落草为寇。去年遇旱,收成不好,想必这山匪的人数又多了起来。”
林六娘叹了口气:“我看那人的打扮像是山间的猎户,便把他就地掩埋了。”
这个时候却听得予恩破天荒地开了口。
“谢谢。”
林六娘不知道予恩谢的是她埋了他父亲的尸首这件事情。
林六娘看着这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心疼地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