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翠转向林六娘说:“二弟妹,别答应他们,他们这样子还不晓得要惹出多少事情来。万一没有趁他们的心意,到时候还赖上你!”
杜大嫂不敢当着林六娘的面反驳孙二翠,只能苍白地解释道,“秀才娘子放心,我们绝不是那样的人。”
只是这话杜大嫂说着也没有底气,毕竟从前他们家就有难为人的先例。
孙二翠道:“瞧你们这话说的也不心虚,也不晓得当初没良心,把自个妹妹逼走的是谁。别以为我们家六娘心善,就是好欺负的了。我们家六娘可不是你家的专属大夫,我们家六娘那事情可忙着呢。你要是有什么病痛去找钱大夫。”
孙二翠这话,话糙理不糙。
这杜大哥杜大嫂确实品行不太行,如果帮了他们却没有帮好,定会落得个埋怨,因此孙二翠的担心并不是毫无道理。
林六娘也知道孙二翠是为自己考虑,因此也没有在孙二翠说话的时候打断她,一直等到她说完才慢慢开口。
林六娘微笑道:“论起医术来我不如钱大夫,钱大夫在村里为大家看病已久,你既然有问题,为什么不去请他呢?我恐怕不能胜任。”
杜大嫂有些急了,她看了一眼杜大哥,又回过头来对林六娘道:“秀才娘子,你此言差矣,谁不知道你本事大着,不比钱大夫差。那日毛家孙媳妇能平安生产可不就是你的功劳?怎么我求上门来便推三阻四的,难不成真是记恨着我们之前的恩怨,若是这样的话,我给你赔罪,还请你不要计较,出手救救我们母子……”
林六娘叹了口气,心知自己现在说什么理由都会被杜大嫂误会。
但林六娘还是出言解释了几句,毕竟杜大嫂现在怀着孕,如果是真叫她钻了牛角尖就不好了。
林六娘说:“杜大嫂这话便是说笑了,我们先前能有什么恩怨,我早就不记得了。我这城里的事情也忙,你也知道我现在是开饭馆的,并不是做大夫的,再说只不过是先前有幸跟着神医学了些东西,论起医术来我是真的比不得钱大夫,你若是真为自己的孩子考虑,还是请钱大夫出手吧。”
林六娘又劝了几句说:“村里的稳婆经验老道,接生过上百户的小孩子,你也应当放心,若是实在不放心,便叫钱大夫那天看着便是了。那我去又有什么用呢?”
谁知道听到钱大夫的名字,杜大嫂反而犹豫了,她踟蹰了几句,开口道:“钱大夫是医术高超,可他毕竟是男子,女子生产的事情怎么能叫他进去?”
孙二翠在旁边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这性命攸关的事情,你还管男子女子的,真是矫情!要是到时候真发生了凶险的事情,是你的命重要还是男女大防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