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重山对于那些人的死亡并不过分在意,他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胳膊腿儿,发现还是老样子。銏</span>
仿佛被抽去了筋骨,疲软无力,动弹不得,他不由得有些奇怪。
他问马重峰,“我的身体是怎么了?为什么到现在还动不了?”
马重峰欲言又止,在兄长的催促下,他支支吾吾了半晌,最终只含糊说是受了一些伤,暂时动不了。
马重山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不对劲,再次追问,“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我的身体出什么问题了,为什么我一点也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
马重峰艰难扯出一点笑,宽慰他道:“哥你别担心,就是中毒了,等咱们出去了就去美利加国给你治疗,肯定能治好。”
“放你的屁!”马重山一眼看出他在撒谎,心下越发不安,挣扎着想要起来,四肢百骸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山呼海啸般迅速蔓延至全身,脑子里针扎一样的疼痛,就像是有无数的蜜蜂钻进了脑壳里在骨头上啃食。
“哥?哥你怎么样,你别吓唬我啊!”这一次的发病比第一回更严重,马重峰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慌乱不已,跌跌撞撞的跑出帐篷叫人。銏</span>
“拉哇大人呢?仁戈拉哇大人去哪儿了?我兄长又发病了!”马重峰随手扯住守在帐篷外的一个人,焦急的询问。
守门的藏人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和边上的族人交流了几句,随即将马重峰推回帐篷里,指着他语气非常严厉的警告着,让他不要乱跑。
马重峰焦急万分,抓着守卫把自己仅会的那些藏语都说了一遍,手足舞蹈的解释发生的情况,却压根没有人搭理他。
眼看躺在毛毡上的马重山又开始呕黑血,马重峰都要绝望了,恰在这时,他听到了那位蓝袍藏人腰间的铃铛声。
那声音似乎有种奇异的魔力,不疾不徐,若雪中漫步一般清净沉稳,马重峰嗡鸣的脑子奇迹般的被安抚住了,所有糟乱纷杂的愤怒与恐慌都仿佛被徐徐吹过的清风带到了云梢。
原本狂躁呕血不止的马重山也停止了抽搐,脑袋一歪就昏睡了过去。
蓝袍藏人进来只站在马重山的床边看了几眼,便神情严肃的对马重峰道:“你的兄长已经被阎王盯上了,他的贪念太过于旺盛,阎王非常厌恶他,就在他的身上留下了诅咒的印记,他很快就会被阎王带走。”銏</span>
马重峰整个人都傻掉了,还没来得及追问,蓝袍藏人就已经下了逐客令,“你们必须在明天达瓦神从东方升起之前就离开康巴洛,否则我的部落也会沾染上令阎王讨厌的气息,到时候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情。”
马重峰不知道那“可怕的事情”具体指的是什么,但他从这些人的表情里能看的出来,倘若他们兄弟两人再不走的话,这些人恐怕会直接将他们乱刀砍死,然后恭敬的献给那什么所谓的阎王。
蓝袍人口中的达瓦神是藏族人的月亮神。
马重峰不敢去怀疑拉哇大人口中话语的真实性,在早上的第一抹朝阳拂过白雪覆盖的山岗时,马家兄弟两被蒙住眼睛,康巴洛人用捷径将他们以最快的速度送出了雪山。
仁戈拉哇大人为了确保马重山能活着走出雪山,特地在他的耳朵上挂了一只拇指大的八角青铜铃铛。
用那些古老藏民的话来说,像马重山这样用纯净的皮囊掩盖贪婪污浊的人,灵魂不配停留在雪山上。
仿佛大梦一场,马重山感觉自己只是睡了一觉的功夫,就从雪山回到了心心念念的山底,带着一身绝症,以及一只暂时对绝症有点作用的青铜铃铛。銏</span>
后来马重山才知道,自己所患的绝症是一种急性的神经末梢疾病,早期只是四肢疲软无力,到了后期便会彻底瘫痪。
以当时的医疗条件,他最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