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昭南清冷的眼里闪过嘲讽讥诮的光:“何苏不是这么不谨慎的人,一向喜欢玩儿阴的,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他轻哂:“要么是向三不满意被何苏在背后遮遮掩掩地指挥做事,把她露出来,让她必须跟他们在一条船上;要么是向三想要让我和她先斗个两败俱伤。”
陈辰脸色难看地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现在要怎么办?”
荣昭南却轻勾唇角:“既然知道了何苏和向家有勾结就是今天最大的收获,知道了敌人的战略目标,反其道而行之,各个击破就行。”
敌人的不团结,就是他们下手的弱点。
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朝北那边,你派个人去盯着,看她什么时间能自由进出校门活动。”
陈辰有些纳闷:“队长,你不是一向不搭理他们的么?”
荣向东和荣朝北都是何苏的孩子,他们一向没有什么接触。
荣昭南眯了眯眼,看向窗外:“我现在想搭理了。”
那天晚上,荣朝北是有很重要的话想和他说。
而且应该是跟何苏有关的事儿,否则那麻杆儿丫头不会是那种诡异的表现——
她一脸懊恼痛苦地抽她自己的脸。
荣朝北自我厌弃的状态,让他想起少年时,仿佛被困笼中,对抗全世界的自己。
只是他表现得激烈,对外横冲直撞,除非弄死他,否则就算自己被伤八百,也得先杀敌一千!
而荣朝北表现得更隐晦一点——她在攻击她自己。
陈辰不知道自家队长想干嘛,但总不能拦着人关心自己亲妹妹,点头:“好,三天内给你查清楚!”
两人一路开车到了一处偏僻的京郊小镇。
附近有个水库,小镇也挺热闹的,这附近的公社就在那里。
他们一道,就有人上来接应。
“人在院子里,弟兄们都盯着。”一个挑着担子,穿着灰衬衫的便衣经过他们身边低声说。
荣昭南轻轻颔首:“辛苦了。”
随后,他带着陈辰直接往街角一处院子走了过去。
院子的大门是关着的,荣昭南站在不远处,没有急着敲门,而是看向不远处的电线杆。
电线杆上还有两个穿着供电局背心的人在拉电线,见荣昭南过来,他们比了个手势。
荣昭南眯了眯眼,忽然走过去,敲门:“这是刘阿婆的家么,我是公社的抄表员,你家电费少交了,得补缴。”
他一说话,里头瞬间有狗狂叫了起来:“汪汪汪——!”
不一会,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骂骂咧咧地来开门:“老子这些年不在家里,你们就是欺负我妈一个孤寡老人,欺负她看不见,一个老太太哪里有那么多电,老子回来了,你们还敢……"
他才打开门,就看见站在门口两道高挑的人影。
中年男人瞬间僵住,脸上有一道有些狰狞的疤横过鼻梁,那疤痕都跟着颤了一下。
他马上反手,就要把大门关上。
"砰!"他才动手,就被陈辰一脚狠狠地当胸踹过去。
中年男人像有些身手,瞬间闪身,竟避开了陈辰的脚丫子。
他敏捷地转身就跑,可没跑出去两步,一股巨大的力道瞬间从后心迸发出来。
中年男人被直接踹飞了出去。
他惨叫一声,撞上一边的水缸,摔在地上。
水缸里的水瞬间洒了一地。
原本看家护院的狗看着来人那么凶狠,吓得完全不敢冲过去,只在一边夹着尾巴叫。
那中年男人浑身湿透,痛得发抖,却还死命地挣扎起来,试图想跑。
但下一刻,他的头发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抓住,然后头皮一阵剧痛,他就被人拽起了脑袋。
"钱老原,很久不见了,你还记得我吗?“一道幽冷的男音忽然在中年男人头上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