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臣一拳撞开李慕白,指着他,“禧儿母子有丝毫意外,我废了你命根子,让李韵晟一脉断子绝孙!”
李慕白傻了,也冷静了,啜喏着,“我没碰她啊。”
老夫人急得抡拐杖,“医生!去西厢房!”又吩咐管家,“将慕白关押在祠堂!”
管家一懵,“明天的董事会”
“什么董事会?”老夫人怒不可遏,“这种不肖子孙,没资格在集团!我再纵容他,他哪天害了京哥儿!”
李慕白的确喝酒了,中午应酬了酒局,趁着醉意撒酒疯,越撒,越上头,刹不住车。
他跪下,“您饶了我我好不容易有股份,有地位了——”
保镖连拖带拽,架着他出去。
程禧感受到周京臣胸膛一鼓一鼓的,冒了火一般。
“哥哥,你哆嗦什么。”
周京臣脚下一滞。
打量她。
她眨左眼,“嘘——”
“肚子痛不痛?”
程禧比划口型,“苦肉计。”
周京臣又气恼,又无奈,“程禧!”
她老老实实蜷缩在怀里,“李慕白欺负你。”
他心一软,虽然板着脸,笑意从眼眸乍泄,“没白宠你,护着我了?”
李慕白终究是李家二太爷的长孙,老夫人这方面传统,念旧情,不犯大错,不会惩罚。
只有仗着外重孙这张王牌,铲除李慕白。
李慕白在集团一日,周夫人和周京臣一日不安生。
老夫人顾念李家,更顾念周家,周家媳妇在李家受委屈了,老夫人不好交差。
也只有老夫人出面,最服众。
不过,程禧吃了大苦头了。
又是针灸,又是汤药,折腾到傍晚。
以致于沈承瀚来西厢房,她都没力气下床。
“查完账了?”
沈承瀚表情吞了苍蝇似的,“一堆糊涂账。”
周京臣意料之中,“谁的问题。”
“李韵晟和李慕白父子挪了一亿七千万公款,李家的钱李家人贪,董事局有怨言,不至于闹大。”沈承瀚含住壶嘴大口喝水,“关键是李韵华,捅了大篓子!”
“李韵华有心机,危险程度胜过鲁莽愚蠢的李韵晟。”
“去年,李韵华联合市场部、财务部高管,收购了几家濒临破产的企业,对方至今没拿着钱,登门讨债被李韵华雇了一群流氓暴力殴打,有一个老板打断了腿。而且,是非法途径收购。”
周京臣猜到李韵华扮猪吃虎,私下不简单。
这么嚣张,没猜到。
“没人举报?”
“李韵华疏通了关系,举报失败。”沈承瀚喝完水,招呼程禧,“禧妹妹,煮一壶碧螺春。”
程禧拖着‘残躯’,一步一呻吟。
“这是?”沈承瀚一怔。
“演戏演过头了,自作自受了。”周京臣不禁闷笑。
扎针灸扎出一身汗,程禧洗了澡,长发披散,迎着灯光缓缓靠近,沈承瀚感慨,“清水出芙蓉——”
‘天然去雕饰’来不及说,周京臣截了他,“再看戳瞎眼。”
他啧啧,“占有欲太强了吧,我只是看看,又不摸。”
“你倒是敢摸。”周京臣态度不友善,“我剁你手。”
廊檐下有老式茶炉,程禧出门煮,习惯性嗅了嗅壶嘴,一阵干呕,“茶水有一股馊臭味!”
“我吃了蒜。”沈承瀚不紧不慢。
程禧坐在长椅上,呕得愈发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