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周京臣缓过来了。
叫了沈承瀚见面。
他才跨出宅门,石狮子后面蹿出一个男人,“周公子!”
崔董在台阶下,扑通一跪,“您放我一马,我实在走投无路了我儿子沾了那东西,我去过戒毒所,太残酷了,万一他扛不住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叶柏南攥着每个人的把柄,我们不敢不服从。”
周京臣在台阶上,俯视崔董,“昨夜在玫瑰城,我敬你酒,你心软了。既然良心未泯,我也不赶尽杀绝。”
崔董低着头。
“你和贺董是一伙的,你名下有6的股份,贺董有4,叶柏南吞了李韵晟的股份,下一步,吞你们的,再加上李韵华,他手中的股份会超过祝董,成为李氏集团第二大股东,那时,一切来不及了。你拉上贺董一起投靠我,算是赎罪。”
“那把柄”
“任由对方威胁,不如亲手解决把柄。”周京臣迈下台阶,迈一级,警告一句,“你儿子犯法了,你登上我这艘船,我不踏实。一个毒,一个赌,一旦上瘾,彻头彻尾的畜生,谁给他钱,他什么都干,叶柏南掌握了你儿子的底细,一定利用他害我。去自首,我请最专业的团队,减少他戒毒的痛苦。”
周京臣又迈一级,停住,“你儿子现在自首,能保命。你不舍得他吃苦,是葬送了他的命。”
崔董犹豫。
“你选择跪我,背叛了叶柏南,你没退路了。”周京臣俯下身,擒住崔董的后脑勺,神情狠戾,“贺董的把柄是什么。”
“去年集团承包了两个工程,赔钱了,其实没赔,贺董偷吃回扣了。假如查账董事局会制裁他的。”
“吃了多少?”
“七千万。”
崔董不禁胆颤。
周京臣这双眼睛太犀利,太危险了。
没有波澜,却胜似滔天巨浪。
冲击,威慑。
“你告诉贺董,一年内,分文不差补齐。”周京臣松开手,整理着衣袖,“我明天替他填上窟窿,应付董事局的查账。我猜叶柏南先不动财务总监,但马上动手铲除你们俩。”
“求周公子救我们——”崔董吓得面如土色,咬紧了牙关,“我们配合。”
周京臣一言不发绕过他,上车,去玫瑰城。
场子没查封,只罚了款,乌鸦写了保证书,了结风波。
李韵晟在拘留所大哭大闹绝食,点名叶柏南去探视,叶柏南没去,倒是李大太太和财务总监去了一趟,不知聊了什么,李韵晟情绪激动指控周京臣收买了乌鸦,联手诬陷他。财务总监也提供了监控录像,周京臣藏在茶楼西门的墙角,和乌鸦密谋。
警方传唤了乌鸦,乌鸦坦白,是发现李韵晟吃‘兴奋丸’,一则怕场子惹麻烦,二则怕得罪李家,于是约了周京臣商量,报不报警,并非密谋。
有理有据。
警方驳回了李韵晟的指控。
晚上8点,沈承瀚进入1号包厢。
周京臣在喝酒,暗红色的衬衫,提花纹的休闲裤,领口缠了丝巾,短发梳得油光水滑,整个人浪荡不羁。
他皮肤白,又俊,稍稍一打扮,气质风流,格外花哨。
“变异了?”沈承瀚围着沙发兜圈子,打量他,“我‘沈浪’在风月场赫赫有名,你抢我风头啊?”
“什么沈浪。”
“姓沈的浪子啊”沈承瀚坐在对面,“李氏集团盯着你,叶柏南在抓你的错,祝董等着嫁女儿联姻,三方虎视眈眈,你玩得这么疯,捅娄子砸口碑。”
周京臣平静嗑出一支烟,吩咐一旁的小水水,“给沈公子跳个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