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眉头紧锁。情侣酒店一整夜没消停。隔壁205上半夜叫,207下半夜叫,男的叫完女的叫,程禧中途去卫生间,叫得正激烈。周京臣自然也听得到。他这样矜贵的男人,高端教育,高等阶级,这辈子没住过这地方,也没经历过这硝烟四起的阵仗。程禧莫名好笑。她蹑手蹑脚关上卫生间门,洗漱,化妆,吹头发,穿了一条月牙白的针织连帽裙,套上粉色棉服,照镜子梳发型。半丸子头,半披发。外面风大,脑后固定了一枚珍珠发卡。收拾完,周京臣也睁开眼,倚着沙发背喝水。他短发凌乱,衣襟大敞,皮带潦草搭在扶手上,西裤压得松松垮垮,裤链褪下一截,隐隐露出深蓝色的内裤。微醺。颓靡。又野性。程禧蓦地想起安然说过,男人那部位像含羞草一样敏感,“禁欲久了”和“第一次开荤”这两类男人,是干草地,一触即燃;“铁杵磨成针”和“先天不足”这两类男人,是干旱地,寸毛不长。程禧不清楚周京臣的初夜发生在什么年纪,给了谁。但根据他的实力,是干草地无疑了。这一夜,够折磨的。“去哪”他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面试。”周京臣面无表情瞥她,“公司名。”“华耀。”东城区一家规模不大不小的企业。信誉好,发展也强,在筹备融资上市。他喝了一瓶水,又拧开一瓶。是冰箱里的冰水。程禧打开电脑,最后精修了简历,拷贝在盘。周京臣洗了个澡,衣冠楚楚走出来。这人确实天生的一副好皮囊。骨子里的潇洒威严。令女人充满安全感的气势。“你睡得好吗”程禧作为“房东”,有义务关心一下,一出口,又发现哪壶不开提哪壶。周京臣挤瘪了塑料瓶,丢进垃圾桶,“你觉得呢。”“不太好。”他腮骨鼓了鼓,明显压了一股邪火。“是你自己要住的。”程禧推卸责任,“我没留你。”周京臣不是什么好脾气,业内纷传他有仇必报,一码归一码,不欠人情,不还人情。程禧不愿在琐事上惹了他。“搬。”他只吐出一个字,懒得再废话。“我已经付完房租了。”“多少钱”“两千。”周京臣起来整理衣裤,系皮带,戴腕表,每个动作细致而井然有序。他一步步逼至她面前,“我给你钱。”“我不要。”“跟我划清界限是吗”周京臣的耐性所剩无几。..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