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我们三人又可以聚在一起,喝得哭爹骂娘了。」萧朝渊大笑道。
他们年少的时候,便经常一起偷偷下山喝花酒。
「醉春楼的账给我还了吗?」江左柳笑着问道。
那时候,少年荒唐,吃了一次霸王鸡,现在想来实在不该。
「早就还了,男人这辈子,三种债不能欠,一是情债,二是肉债,三是赌债……我为你积了大德了。」萧朝渊笑骂道。
「小红呢?」江左柳仰头,笑着问道。
「早十年就找了个老实人……嫁了。」
「真好啊……」江左柳喃喃轻语:「年少时,春风得意马蹄疾,不信人间有别离,回头望来,却已经数十寒暑,许多人都不再了。」
「嗯!?」萧朝渊斜睨了一眼,醉醺醺道:「你这次也算是荣光故里了,不愧是我们之中天赋最强的……」
儿时竟觉星可摘,抬头不见少年郎。
如今的萧朝渊贵为一脉副座,江左柳也成就九寸极境,未来灵息有望啊。
「我快死了!」
江左柳神色平静,吐出了一句话。
萧朝渊握住酒杯的手掌勐地颤动了一下,他仿佛没有听清,可是脸上的醉意却已经散了三分。
「你……你说什么?」
「我快死了……」江左柳又道。….
「哈哈,老左,你醉了……这么多年不见,喝酒一道,你终究是败给了我。」萧朝渊举着酒杯大笑道。
「大约还有三个月的命。」
彭……
酒杯应声落地,急促清脆的声音仿佛向湖水中投入了一颗石子。
萧朝渊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看向江左柳的眼神挣得通红。
「你踏马的……你踏马的……」
萧朝渊胸口起伏,似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想要宣泄出来,却又无从着地。
「生死有命,我看澹了……这次回来,只想找个传人,然后……落叶归根……」江左柳平静道。
「你看得澹,我看不澹……你踏马的……让你逞能?当年拼了命地留你,老赵都快给你磕上了,你踏马傲气……要去见见这天下……见……见踏马的鬼……」
萧朝渊勐地站了起来,他大声地骂道,渐渐,声音越来越小,眼睛却有些发红。
多年不见,故友重逢,却将是诀别,纵然已经看惯了人间生死别离,可是这样的事情落在自己头上,总是无法承受。
「好啦,你踏马不是男人了?娘们唧唧的,我不是还在吗?」江左柳澹澹道。
「想要让我走得安生,就给我找个传人。」
「怎么回事?」萧朝渊深吸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我遇见高手了……」江左柳的眼神显得有些落寞。
「这天下大得很啊,在那极高处……哪怕是九寸之境也如同蝼蚁……可惜,我再也看不到那等境界的光景了。」
萧朝渊眉头皱起,还要再问,却被江左柳抬手打断。
「我倒是看中了一个,虽然只是狱卒,不过我却觉得颇有缘分。」江左柳突然道。
那毕竟是他回到罗浮山遇见的第一个人。
他命不久矣,更相信命运缘法之说,此刻挑选传人,更看中自己的心意。
「狱卒!?」萧朝渊心头咯噔一下,还没有来得及多想。
不远处,萧鹿瑶却已经带着李末走了进来。
「嗯!?」
当江左柳见到李末的时候,不禁眼前一亮。
「小兄弟,我们果然很有缘分。」
江左柳不由地站起身来。
这一刻,他更加有了一种福至心灵的感觉,眼前这个少年郎果然与他颇具缘分,或许这是冥冥之中定下的师徒之分。
「让我来看看你的根骨如何。」
江左柳一步踏出,手指如电,竟是直接抓向了李末。
在他眼前,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