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替我打抱不平。”瀛姝笑着挽了陆妍的胳膊:“裴九郎被除族,祖父没插手,四姐肯定又会恨我在中间挑拨离间,导致别说阳羡裴,连临沂王的街门她都进不去了,这段时间她可没在外头散播谣言中伤我,可是啊,阿妍不能怪大舅母礼待四姐。”
“为何?明明姑母才是我们家的人,姚女君无非就是姑母的妯娌,阿娘正应该偏心自家的外甥女,根本就不该让王四娘进门!”陆妍口直心快。
“外祖父现在是大中正,平白无故也不能和江东贺树敌,沙女君是江东贺的子媳,确实是四姐的舅母,带着四姐来贺阿婉的大婚之喜,舅母当然不能让沙女君面上难堪,再说了,谣言就是谣言,不攻自破,四姐又没真本事让我蒙受不白之冤,我现在可是有官衔的人,四姐夫却还是个白身,该得四姐妒嫉我。”
王青娥的确把瀛姝妒嫉得眼红。
这天,大豫皇朝空前壮大的使团已经登舟启程,王青娥本是抱着兴灾乐祸的心态赶去永昌渡“送行”,谁知道亲
眼目睹着就连太子、二皇子、贺遨等等的贵胄重臣都持着无比恭敬的态度,礼送使臣启行的盛大场面,更不要说那些布衣平民如何赞颂殿君和王瀛姝心系社稷的“奉承话”,兴灾乐祸就变成了妒火中烧,回到家,衣裳都没换,就直接跑来妯娌刘氏面前聒躁。
“王瀛姝能有几升才智?比不上九娘的小指头,陛下可是真是瞎了眼,让一个区区女官,奴婢之流担任一国副使,还赐以她官职!”
刘氏听着王青娥滔滔不绝的越说越狂妄的愤言,不搭腔,只微笑,她的一个计划,现在正在进行中。
荧松今日陪着王青娥出了趟门,此时却没有跟着王青娥入内宅跟刘氏闲话,她得负责去领午食,等着王青娥消了妒火后回到客院用餐——刘氏是孕妇,孕妇的饮食偏清淡,是不合王青娥吃香喝辣的口味的,但如今裴瑜和王青娥是寄人篱下,裴瑜白昼围着贺骁鞍前马后,王青娥并没有随时交代贺家的厨房单备饭菜的特权,如果不按着时辰去厨房领午食,一阵间王青娥就得饿肚子了。
厨房负责“定夺”菜肴的仆妇客氏,一贯还是很好说话的,王青娥昨日就交代了,她今日中午想吃“炖生敲”这道菜,荧松奉命行事,跟客氏打了招呼,当然王青娥虽然没有表示,荧松还是主动塞给了客氏一荷包小五铢,客氏也如平日一般,笑吟吟把食盒递给了荧松
,荧松当然不会当着客氏的面,就验看食盒里有没有“炖生敲”这么一道菜。
王青娥也没有耽误饭点。
回到客院,正好赶上荧松提关食盒回来,王青娥还显摆呢:“‘炖生敲’这道菜虽然不过是以大鳝为主料,但特别考究厨艺,以前裴家的疱厨可没这手艺,也只有江东贺这样的门第养的疱厨才有这本事,把普普通通的鳝鱼,炖出海参的口感来。”
然而,食盒里的菜都摆出来了,别说“炖生敲”,就连鳝丝都不见半条。
王青娥就蹙起了眉头。
荧松虽然王青娥的大婢女,可她很有自知之明,如果差事出现半分闪失,王青娥可不会因为她是大婢女就给予包容,且今日主妇的心情本来就不算好,荧松不待王青娥发火,连忙道:“许是疱厨的仆婢疏忽了,未把‘炖生敲’放入食盒里,奴婢这就去疱厨取。”
王青娥堪堪才压住怒气。
荧松远远没有鲛珠顶用,可恨的是鲛珠居心不良,竟对裴瑜心怀企图,这样的婢女再是如何聪慧,她也容不下!嫁给裴瑜最大的好处就是,她能拿捏得裴瑜对她言听计从,陆氏容不下姬妾之流,她当然不会比陆氏还要不济,更可恨的是出嫁时,祖母替她挑选的婢女,一个不如一个,荧松居然是最顶用的一个了!
听说“炖生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