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通奸,就算不会被处死,也得被贬为宫奴,永世不得翻身了吧。
你还说了啥案发现场有丛草木,长年泥土湿润,还是香獐剔香之处你怎么可能如此熟悉案发地刚才唐沽可是说了,那并不是他和娴婳约会之处,是娴婳故意引他去那里,你根本不知道娴婳会引唐沽去的地方,怎么就恰好知道了这么多细节”
刘氏张口结舌。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但心急总是会说错话。
刘氏一心想抓住潜藏在草木丛中的“凶手”,也想揪出轩殿君属下那个“理应”被灭口的私卫,却暴露了她本不应知悉的事情,她的孤注一掷,最终作茧自缚了。
忽闻一声悲哭。
悲哭者皇后。
虞皇后掩面道:“淑妃,你,你,你真是好糊涂啊!你犯下这样的事,把六郎置于何地你为何要害莲儿,你明明视她如己出,说她是郑令丞的嫡女,郑令丞为六郎的佐属,六郎多亏郑令丞照应,因此你在宫里也会好生照应莲儿,我原是想好了的,待莲儿日后入了东宫,定然交待太子妃对她多加照应,你怎能……你是失心疯了么!”
郑夫人挑了挑眉。
贺夫人的眼珠子在皇后、刘氏之间忙碌地来回。
刘氏却终于止了泪。
“虞氏你给我闭嘴!”
这声有如惊雷,不仅是皇后,所有人都被刘氏的爆发惊得目瞪口呆,就连瀛姝,手腕都颤了一颤。
“我为什么这么做还不是你用六郎的性命要胁我,是你担心轩殿君会因记恨太子,为贺氏、郑氏拉拢,与太子为敌,你才逼我陷害殿君,原本我只想杀娴婳一人,又是你说只死个区区宫女,陛下必然不会处置殿君,是你逼我的,我再是疼爱莲儿,但终究更想护得六郎周全,你现在还装什么无辜!”
虞皇后没有回应,只是叹着气,垂着头,一副槁木死灰的模样。
瀛姝的手腕停止颤抖,她如实记录下——淑妃刘氏无法自辩,转而指控皇后,称受胁于皇后,皇后垂泪叹泣。
“刘氏你不可能是亲手行凶,说,你指使的何人行凶”司空通不急着盘问皇后,目标瞄准了杀手。
“妾不知凶徒是谁,凶徒乃是皇后安排。”
“你若再不如实交代,可休怪朕要对你用刑了!”
“陛下,陛下为何只对妾如此狠心”刘氏再次放声悲哭,但现在,她却无法流出几滴泪,哭诉声反而更嘹亮了:“当时陛下还是郡王,妾便服侍在侧,不仅要对陛下尽心尽力,更必需对虞氏言听计从,妾从无怨言,因为妾只当虞氏为妾的贵人,妾爱重陛下,更爱重虞氏!妾随陛下辗转到了建康,直至妾被封这九嫔之首,妾越发感激陛下与虞氏,这么多年了,妾从不敢生异心。
妾出身卑微,自知命如草芥,但妾到底为陛下育有一双子女啊,为何陛下不肯信妾之言,虞氏她、她、她不敢欺压贺氏等出身权阀的妃嫔,也只能要胁妾为她的刀匕!陛下可以赐死妾,妾愿为莲儿、娴婳偿命,但陛下若对妾用刑,可想过高平和六郎日后将如何自处”
贺夫人差点忍不住当众问郑夫人——现在该怎么办我们是该就这么把刘氏搞死了好,还是帮她说说情,一同对付皇后
就在这时,今日总算出了个擅闯御帐的皇子!
六皇子几乎是差不多直接摔进御帐里,章永连忙跪下请罪:“奴婢该死,没拦住六殿下。”
瀛姝暂时搁下了笔。
犹如电光石火的刹那,她看清的是虞皇后眼睛里的冷厉,刘淑妃眼睛里的释然,至于司空月燕,这个傻子,头还没磕下的那瞬间,眼睛里透出的是春风得意。
“母嫔,母嫔不能再欺君了,儿子求父皇宽恕母嫔,求父皇,儿子求父皇。”
求得一点不诚恳,头磕下去就没抬起过,好歹都这情境了,响头得磕几下吧。
“六郎难道你也知道今日这桩事案!”司空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