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大声质问。
“你是天盛的皇后。”萧屹的回答,清晰而冷淡。
“哈哈哈~~~~~”林飞凤蓦地爆发出一阵尖利的笑声,鲜血从胸口不断涌出,她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满脸全是疯狂,“她是你妻子,我是天盛皇后!难怪她住龙渊殿,我却住凤坤宫。原来你们才是一家人!好!好!好!”
“萧屹,‘皇后’两字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难道仅仅赏赐,是一个超一品的爵位吗?你知不知道,皇后也是你的妻子!”林飞凤一叠声的质问,字字泣血。
萧屹默默看她颠狂,淡声道“朕的妻子,从来就只有一个。”
“你是将才,亦是良臣。你我之间若为君臣,想来不至走到今日。”
萧屹的话,让林飞凤一怔。她忽然想起,自己少年时女扮男装,也有过一腔豪情。想要建功立业,想要名留青史,想要做不输男儿的巾帼英雄。
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开始囿于后宫方寸之间?兵策谋略都用于内宅算计,心里想的念的,全变成了男人的宠爱,孩子的地位,父兄的前程自己呢?自己的梦想,被遗忘在哪里?
她还记得在北疆的草原上,纵马飞驰的畅快,也记得在江左的小酒馆与人斗酒的酣畅淋漓,更记得在漠北率部杀敌的铁血。那样的,才是她林飞凤。
林飞凤眼里的颠狂渐渐散去,眸色平静,她深深缓口气,道“我有一愿,想以一世功勋相求,不知道陛下可否同意?”
“说来一听。”
林飞凤脸上血退尽褪,面容苍白,她惨淡一笑“沈灼确因我而死,如今因果报应,倒也无甚怨言。”
“想我这一生,虽有凌云之志,却因女儿身,到头来只能困于后宫。若女子可入仕为官,我也不至于此。”
“望陛下能允许女子参加科举,入朝为官。倘若他日,我再投生于天盛,也许还能与陛下殿上一见。”
“可。”
林飞凤闻言心一宽,一滴泪划下脸庞。她望着萧屹,望着这个她倾心爱恋二十多年的男人,终是不甘心,问“二哥,你可曾心悦过我?”
萧屹沉吟片刻,道“你向来才华横溢,心思敏捷,朕十分欣赏,也一直爱重你,敬你。这,可就是你说的心悦?”
“呵,呵,呵~~”林飞凤又笑起来。这一次她声音愉悦,她缓缓闭上眼,轻声低喃,“沈灼呀沈灼,你我都一样瞎,对着根木头浪费了一辈子。”
说完这一句,林飞凤抬起手,握住胸口的剑柄,猛地往外一拔血像喷泉一样从她胸口飚出,溅了一地。
“母后~~~”
朝阳殿内响起两声凄厉的痛呼。林飞凤朝声音处望了眼,然后头一偏,断了气。两道人影猛地扑将上来,正是二皇子萧宣与三皇子萧义。
萧义扑在林飞凤身上放声痛哭,萧宣则一把捡起地上的剑,飞身就往萧玮刺去。
萧宣的来势迅猛,而萧玮受制于都阳,只能低头侧身,避开了肩颈,用后背生生受了一剑。
萧宣持剑想再刺,都阳挥刀一挡,将萧宣的剑震落在地,然后压制住他,让他动弹不得。
萧屹居高临下看着萧宣。
“杀你母后的,是朕。你要报仇,为何去寻他人?”
萧宣死死盯着萧玮,眼里恨意沸腾,大声道“非诏带兵入宫,视同叛乱,这等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萧玮冷冷哼一声,满脸不屑。
明明是不敢对萧屹动手,转而把愤怒撒自己身上,还偏要寻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当借口。
呸!孬种!
萧屹走到萧玮面前,静静俯视着他。萧玮被看得莫名其妙,他抬起眼皮,恶狠狠瞪了回去。
萧屹垂目,淡淡道“一直担心你受你娘影响,有妇人之仁,难当大任。”
“你果然受她影响,有妇人之仁,难当大任。”
说罢,萧屹脚尖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