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挡了财路的人,都要死。
哪怕他这个胖子好说话,河西边镇丘八的刀也不好说话,这不是谁在找麻烦的问题。
“让他疯狂,最后必定自取灭亡,不必理会就是了。”
方重勇摆了摆手,不以为意的说道。
“可是,他的要价真的很高,连方使君那份也要。
那些钱,是沙州豆卢军用来抚恤孤寡的。
如果动了,不止是沙州,甚至河西其他几个军,除了赤水军外,都可能会兵变!”
安条克皱眉说道,很多事情,并不是方重勇说的那样轻松。
如果方重勇留下那一份“基金”被刺史吞了,这就会开一个非常不好的先例。
既然新任的瓜州刺史张献诚要吃一份,那河西其他刺史要不要多吃?
当初是方重勇作为表率,所以各州才会从商队收益里面拿一部分出来抚恤军户中的孤寡。张献诚开了这个先例,早就虎视眈眈的各州军政高层,也会忍不住伸手去动这份钱。
那么河西军务的基本面,就无法稳定下来了。鬼知道后面会出什么事情。
而一旦出事,倒霉的是他们所有人,甚至包括不做事却能拿钱的基哥!
“哈哈,随他去吧,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某现在,已经是兴庆宫里的一个执戟郎,替圣人看大门而已。”
方重勇哈哈大笑,显然是不打算接茬。
“说到兴庆宫,最近倒是有一件机密之事。”
安条克压低声音,在方重勇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半天。
“寿王买那件西域来的重宝,又学习那玩意如何使用,只怕是……必有所图啊。”
安条克对方重勇使了个眼色说道。
“这件事还有人知道么?”
方重勇轻声问道,语气非常平静,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没有人了。为了避嫌,某已经亲自出手,抹去了东西上印记。
再说了这东西是古董,谁都可以拿到。”
安条克笑眯眯的说道。
他越说方重勇越是迷糊。
很久之后,方重勇露出不太相信的疑惑表情反问道“寿王能给你多少钱,让伱冒这么大风险给他做事?”
钱财固然很重要,但是一旦出了事,那是要掉脑袋的。什么事情还能比脑袋重要?
“寿王给的,不过是金银珠宝而已,某当然不放在眼里。
但是,忠王给的,就远远不是金钱可以买到的了。方使君再清楚不过的吧,圣人已经六十岁,没多少年了。”
安条克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忠王!”
方重勇霍然起身,却是被安条克连忙拉住。
“虽然来的那个人遮遮掩掩的,但某去过十王宅卖东西,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
某一眼就看出那个人是十王宅使李静忠!他背叛了当今天子,投靠了忠王!
某今日便要离开长安了,这里的水太深,现在又是剧变在即,方使君要好自为之啊。”
安条克重重的拍了拍方重勇的大手说道。
“你怕被人灭口,就把秘密告诉我。如果你出了意外,某还得为你正名,告诉你的家人冤有头债有主。
你可真够坑的,亏我们在沙州还是朋友一场。”
方重勇无奈苦笑道。
“这还不是因为方使君出了名的讲信义嘛,如果换了别人,某怎么敢像现在这样和盘托出呢。
某推测,寿王大婚那天,长安一定会出大事!确切的说就是办婚礼的地方,有人会行刺圣人,混从龙之功。
这个消息对方使君来说很值钱吧,甚至可以说救命的消息了。
某将来要是出事了,使君把真相告诉某在河西的家人,这不算过分吧?”
安条克终于说出了自己今日前来的最真实意图。
无论方重勇将其告诉李隆基,或者仅仅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