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吐蕃人早已逃之夭夭,并将抢来的辎重财货分了一部分给玛曲地区的党项人之后,施施然离开了党项人的地盘。
没错,吐蕃人今年压根就没想攻占武州,他们这一战的战略目标很明确抢了就跑。因此出兵的时间,比往年要早一些。
而党项人在大唐与吐蕃人的战争中谁也不愿意得罪,经常干这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
这次不过是杜希望大意了没有闪,没有料到玛曲的党项人居然会允许吐蕃军过境。
这种死无对证的事情,大唐又不好明着找党项人的麻烦,并且还担心对方在大唐与吐蕃人的战争中彻底倒向吐蕃人。于是只好忍气吞声,期待以后能跟党项人慢慢算账。
被一连串战报恶心得吃不下饭的基哥,只能无奈接受了这个损失不算大,但侮辱性却封顶的苦果。
那感觉像是被人骑着骏马迎面扇了一耳光,回过神想去找回场子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已经躲到老巢里,身边都是小弟不好下手。
基哥心中憋屈得要死,决定此战过后,便将杜希望撤职。
……
“怎么这么小?”
看着眼前的大石头,方重勇不满的问道。
此刻府衙门前围满了人,众人都在围观这块费了老大力气才运进张掖城的巨石。
虽然形状不规则,但这块长一丈,宽半丈,高半丈的石头,确实不算小了。
河西山多不假,但是这么重的石头要运到城里,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回使君,这块石头已经不小了啊。”
严庄一脸尴尬说道。
方重勇这个人,大部分时候都是聪明得不像话,做什么都是智珠在握。但也有些时候,问的问题跟他的年龄非常相称,就是极度缺乏常识。
“小是小了点诶,只能将就这样了。”
方重勇叹了口气,将心中的不以为然压了下去。
“使君,这块石头,当神道碑已经绰绰有余啦!”
严庄不动声色的劝说道。
方重勇一愣,随即反问道“是那个什么碑来着?”
“神道碑啊,指的是立于墓道前记载逝者生平事迹的石碑。多记录死者生平年月,所作贡献等。神道即墓道,碑,指的是立在墓道上的碑。
使君难道不是要给自家先祖立一个神道碑么?”
严庄一脸无语的解释道。
他听闻方重勇之父,幽州节度使方有德便是出生在河西沙州(敦煌),在甘州这里立一个神道碑,为其祖父彰显威名,杜撰一些“丰功伟绩”,也并无不可。
官场很多人都是这么玩的!
“唉,我不是要立神道碑啊。”
方重勇叹了口气,他本来想玩个惊喜的,没想到却玩成了惊吓,搞得府衙的人都知道他要为其祖父立神道碑了。
“你去请张掖城内最好的石匠,将这块石头好好修整打磨一下,然后让人将《千金方》与《本草》的常用药,雕刻在这块石头上。
嗯,走府衙的账目,条目要写得明明白白,不要发徭役,不要扰民。”
方重勇大包大揽的说道。
严庄略有迟疑,随即小声问道“使君,最近府衙的账目花了不少钱。虽然都是公务,虽然属下也知道使君想造福地方,可是这么花钱,明年怎么办呢?”
他不是平白无故发问,而是方重勇最近可办了不少大事,也花了不少钱。
其一是在张掖城外专门划出一块空地,四周用栅栏围好,并细分了其中的区域,在入口处设置告示牌。
此地便是以后甘州城外市集的地点,每个月上中下旬各选一天开市。
这里无论胡汉,无论有无甘州户籍,无论是不是商贾,皆可以将自己想卖的东西拿到这里来卖,有张掖守捉的军士维持秩序。
除了不许买卖人口外,其他货物百无禁忌,府衙皆不过问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