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制度不是唯一的元凶。</br>第二,租庸调除了本身有免课户外,在设立初期,漏洞就极多。这项制度的弊病,被太宗皇帝的文治武功给掩盖了,失去了最佳的革新时机。等中唐改革进入深水区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br>首先,租庸调提出的时间,是在初唐,当时地多人少,根本就不用担心田不够分。因此租庸调的标准,都是以五十亩田为尺度来制定的。可问题是,到中唐时,普通自耕农平均连十亩地都没有了,交租的标准,依然是如开国时那样。</br>朝廷以为轻松的税收,已经变成了自耕农无法承担的大山。你手里没有田,但在官府账册上,你可以有五十亩,你也必须交出与之匹配的赋税!</br>这时候,农民有几个选择:1、造反2、把土地交给世家大户,让大户与本地官僚勾结,把你的账册取消,从此你变成黑户,脱离了官府的掌控,成为了世家与大户的家奴与佃户。</br>造反风险太大,还是世家大户温暖的怀抱比较妥帖。</br>你看,都不需要有什么天灾,光一条税收政策,就能把自耕农逼得删除账号上私服。</br>其次,租庸调制度,赋税是以“丁”为单位的,那么家里没有“丁”怎么办?没有丁就可以少交税啊!男人女装起来多么妖娆啊。</br>根据敦煌出土的唐代账册与实物表明,当地就出过好几个妇女比例占90%以上女人村。</br>还有,租庸调的“户”,并未规定户口大小。一百人为一户的事情也是有的,本地大族又无法免课的话,那就多户合并成一户,将需要缴纳的赋税压缩到极限。</br>而以上这些,都是基操,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骚操作。如果说封建时代土地兼并确实无法避免,那么租庸调的长期存在而不废除,就是统治阶级拼命维护自身利益拒绝改革的最好证明。</br>在上本书中我就说过,陈郡谢氏的谢道韫风流无双,貌美多才,但谢家却是在持续吃人,吃相也很不客气。</br>那是一个人吃人的年代,在看到上层社会风花雪月的时候,下层人过着怎样的日子,难道不值得去瞟一眼么?</br>最后,租庸调制度建立在严密的户籍账册之上,但以古代那个死亡率,每年更新账册只怕都来不及,更何况官府的执行效率,能五年更新一次,就已经很了不得了,哪里有那么多人力每年去清查?</br>绝户的人,田亩收不收?亏空谁来补?地方官员要不要政绩?</br>这些问题,租庸调制度被地方官僚诟病,时常见于史书。</br>第三,租庸调制度需要交实物,也就是粮食,布匹。这里头非常粗放,弊病重生。</br>不同地方,所产粮食,如果用来交易,价格是很不一样的。更不要说,很多布匹属于特产,与普通的布价值相差极大!</br>粮食要交什么粮?</br>布匹要交什么布?</br>如果自耕农的布不好,为什么还要让小农自产,而不选择更好更快的生产方式?</br>这里头的弊病一言难尽,唐以后租庸调被淘汰,不是偶然的。没有人再看得上它,也不是偶然的。</br>第四,就算租庸调制度没有以上的所有问题,它还有一条隐性的,埋藏很深的,影响时代极为深远的弊端。</br>租庸调制度,将人直接分为了“地主”与“佃户”(准佃户)两种,扼杀了其他的可能性。</br>换言之,伱是免课户,那么只要你活得够久家里有人才,那么你迟早就是地主。如果你不是免课户,那么十有八九,会变成佃户,天灾人祸你没法每次都躲得过。</br>在租庸调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