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燕阳来说,这并非灭杀冥难的终结,他还要重新炼化从冥难身上吸收来的始祖法则。
这个过程大约需要一两天时间。
云霄宗外,时鉴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器神山所炼制的弓箭和各个武林宗门派来的武者。
这一回,他让器神山炼制了二十具弓弩、上万支箭矢,这些东西到手,足可与云霄宗对攻了。至于新调集的宗门武者,质量也比先前强了许多,一干宗门不敢马虎,派来的不再是弱兵,并且数量足有上万。
这么多宗门武者,连同人神山自身的武者,足可对云霄宗进行铁桶式包围,攻杀之际也会对云霄宗武者形成窒息式碾压。
并且,为了对付先前出现过的隐身者,时鉴特意从人神山调来汗马、鬼牛和须驴,让它们施展响鼻衄功夫,好让那隐身者现形。
牛头奔便在其中。它隐约猜到,时鉴这么做乃是为了对付燕阳,是以愁眉不展,打算关键时刻掉链子,不配合汗马和须驴的动作。如果它们发现,便以感冒了之类的鬼话应付。
看到这些器具、这些武者,时鉴终于不再踌躇、彷徨,志得意满之态复萌。
龙凤二皇则颇为忧虑。人神山一下子调集来这么多人马,云霄宗骤然压力如山,如果时鉴执意不惜血本地攻杀,那么云霄宗便会极度危殆,届时龙凤两族武者不想出手也得出手。
从今往后,一向和平相处、共同维护仙界平安的人族和龙凤两族将会彻底翻脸、势不两立。
这个时候,轮到龙凤二皇踌躇、彷徨了。
好在时鉴增添人马之后并未立即对云霄宗动手,而是继续将云霄宗围困着。新来的那些宗门武者被混编进人神山的队伍,已然难分彼此。
云霄宗武者依旧潜伏着,也没有主动出击的迹象。
这样的僵持局面,暂时让龙凤二皇不必猝然作出与人神山敌对的抉择,然而终究还是对云霄宗不利。
就在龙凤二皇愁眉不展之际,人神山的队伍却突然发生了小小的骚动,一些武者自动从队伍里撤出来,与大部队拉开一箭之地的距离。
这些武者要干什么,莫非要临阵脱逃?
龙凤二皇诧异之际,倏见人神山的队伍发生了更大的骚动,一些武者没来由地纷纷掉落,有的在落地之前还发出瘆人的哀嚎。
这是怎么了,难道他们遭遇了神出鬼没的杀手?
时鉴见状,心中更为惊异,料到这是那个隐身者所为,于是急令三牲施展响鼻衄绝活。
孰料,尽管须驴将喷嚏打得山响,那隐身者却始终没有流鼻血。
这就奇怪了呀,难道那个隐身者找到了应对响鼻衄的办法?
冲动之下,他打算冲进人神山武者的队伍,与那个隐身者搏杀一番。然而理智却告诉他,一旦那么做,那么他就很可能像那些武者一样没命。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这个仗怎么打?
他很庆幸那个隐身者杀的是普通武者而不是他这个目标明显的人皇,如果人家一开始就冲着他来,那他还有没有命就不太好说了。
庆幸之余,他开始纳闷,既然那个隐身者所针对的是人神山的势力,为什么偏偏不来对付他这个人神山的领军者呢?
思绪纷乱之中的时鉴,又看到一片一片的人神山武者往地上掉落,围困云霄宗的铁桶阵已然现出缺口,尚存的武者只顾着躲避、逃命,压根没有反击的心思。
即便想反击,又哪里找得到反击的目标?
这完全是一边倒的局面,那隐身者以一敌众,却是从容自如,砍瓜切菜般收割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若非亲眼所见,谁都不会相信。
时鉴身边的护卫见状,当即建言道:“陛下,那隐身杀手神出鬼没,您尊体金贵,不如暂时撤离以避其锋。”
这话说得有些学问,不是说让时鉴尽快逃命,而是让他暂时避开那隐身杀手的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