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纵身跃入空中,依旧向东南飞行。
宗门里头那些大陀仙,比他出来得早,应该去了更远的地方。那些人没有他这些手段,不会在瘴蛮或者其他没有人的地方停留,而应该是哪里人多往哪里跑,以便更多地获取与人切磋、交流的机会。
所以,一般情况下,他不会跟那些人碰面。
不急不躁地飞行半日,又来到一个重峦叠嶂之处,正要落下去探寻,却蓦然感到不远处有武者打斗的气息。
仙界神仙遍地走,相互之间偶有打斗也算正常,是以燕阳对此并不以为异。
为了前去探个究竟,并且不引起打斗者的注意,他登时施展虚化术,将自己隐身起来。
悄无声息地来到距离打斗气息三里地外,他感觉出交手的是两个大陀仙。距离打斗者那么远,他仍然能够强烈感受到巨大的气流冲击,如果打斗者不是大陀仙,他所遭受的冲击就不会这么强。
继续接近,来到距离打斗者约莫二里地的地方,他赫然发现其中一个交手者竟然是云霄宗武者路云川!
路云川在这里跟人交手,到底是切磋还是生死相搏?
暂时闹不清状况,燕阳只好密切观察。
短暂观察之后,他发现路云川及其对手都不像友好切磋的样子,招法之中都带着生死搏杀的狠劲,并且二人身上都已带伤。
很显然,路云川的功力不如对手,身上的伤更多一些,招式也不如对手精巧,已经只有招架之功而没有还手之力。
饶是如此,路云川尚自不肯罢休,兀自咬着牙死拼。
这是什么状况,难道路云川还有什么仇人,狭路相逢之际要做个了结?
燕阳纳罕之中,却听路云川的对手开口说道:“路云川,你这条毛莫仙的走狗,本事恁般不济,居然想暗算老子,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省得你连死都死不明白!”
嗯?
听罢此话,燕阳方才听出些首尾。那个嚣张的武者应该是人神山的人、现任人皇时鉴的手下,先前曾经与路云川共过事,后因各为其主而分道扬镳,今朝邂逅,一言不合便兵戎相见,双方势要不死不休。
又听路云川说道:“笈筐,你才是时鉴的走狗,你今天碰到老子,算是你的死期到了!老子要活剥你的皮、生喝你的血,让你成为一条只剩骨头架子的死狗!”
笈筐不怒反笑:“哼,路云川,就凭这点三脚猫的本事,你就敢说这样的大话,忒会为自己壮胆了吧?你我二人谁死谁活,不是靠嘴头动弹,而是靠功夫说话。我敢说,盏茶工夫过后,你的项上人头不保,你信不信?”
路云川却是怒气勃发:“笈筐,休得放肆,你的命是我的!”
说话之际,招式变得越发频密。
燕阳见状,哪还不清楚路云川摆出的是两败俱伤的架势,不由暗叹一声,之后疾速晃动身形,悄然来到笈筐身侧,断然发出大力一击。
受击之时,笈筐手中长剑堪堪刺入路云川胸腹,燕阳若是晚出手半息,路云川就很可能性命难保。
笈筐被燕阳瞬间击伤,身体歪歪斜斜地侧向漂移,嘴里吐出一道血线。
他全神贯注地对付路云川,并且正在生死搏杀的最紧要关头,对悄悄靠近的燕阳竟然毫无察觉。若非恁般投入,他说不定能够嗅到燕阳的气息,从而及时躲开燕阳那重重一击。
准备与笈筐同归于尽的路云川,被这莫名其妙的突发状况惊呆了。
当笈筐一剑刺来的时候,路云川不躲不闪,拼着受笈筐一剑,也要将自己那同时发出的一剑刺进笈筐体内。孰料笈筐那一剑即将刺进他体内的时候,笈筐本人却歪歪斜斜地吐着血横飞出去,他自己那一剑瞬间失去了目标。
这里只有他跟笈筐两个人对打,并且他显然没有刺中笈筐,笈筐为什么会受伤呢?
无论是不是天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