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专挑软的捏?
魏承回朝这一日,她仍旧在白马寺,正好听到寂清讲到往生咒。
一身银光铁甲的英俊男人从山门处大步走来,满身肃杀之气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消失大半。
所有人都跪倒在地。
除了银霄。
“怎么不来接我?”他挑起眉毛,故作生气。
几个月不见,他脸上的皮肤更粗糙了些,黑了些,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一走进,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捏着他的手,手也粗糙了许多,手心和户口的茧又厚了一些,原本已经将养出的富贵样又成了那副糙汉样。
她带着他的手附上自己的小腹,抬头瞧着他:“我又怀孕了。”
啪——
还未等魏承做出反应,寂清手边的一摞经文散落一地,她急忙俯身捡拾。
魏承微微一顿。
银霄见他出神,心里有些不安,扯了扯他的手臂:“怎么了?”
魏承回过神。
“没什么。”
他笑道,扶她起来:“山里阴冷,不适合孕妇修养,先回去。”
她一颗心有些低沉。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反应,这个孩子虽然来得麻烦,到时候为了他的出生,又得闹出些风雨来,可是她心里还是高兴的,就像他曾经说的,沛霖和九思应该有个弟弟妹妹。
一路上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提起李燮。
“今日就住我那儿。”魏承道。
“孩子呢?”
“孩子大了,不能总是跟在母亲身边,以后大了没什么主见。”
她“嗯”了一声,看着辇车外的风景,街道早已经被清肃过,往日车水马龙的大街如今安静得像是密封的铁桶一般。
终究还是他先忍不住。
“李燮他......”魏承顿了顿,“孩子太小,难免水土不服,又染上时疫,我不好将他带在身边。”
言下之意,自然是希望她不要恨他。
“我知道。”她低声道,脸已经有些麻木了,手抚上肚子:“我如今只想让孩子平安生下来,死者已矣,再追究也没什么意义了。”
他暗自松了口气。
原以为以她的软心肠,又会和他闹一回,没想到这次却这样的好说话,轻松之余有有些不习惯。
“改日我和你一同给那孩子立个碑设个庙,追封他一个谥号,让他万世香火不断,如何?”
她笑:“你来安排就好。”
魏承送她回了丞相府,却一刻也不得闲,转头脱了甲胄又要出门,银霄坐在窗下翻书,随口问了个“去哪儿”,他竟似有些心虚的模样。
“有些公务没有处理,我很快就回。”
她没太在意,点点头说好。
待到他走了半天,她才想起来,他这才刚回,又没人来通传,他如何就突然有了公务要处理。
心里虽则疑问,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直到快到了饭点,男人才匆匆回来。
面上倒是没有什么异样。
“那白马寺,你以后别去了。”吃饭时魏承忽然道。
她夹菜的手一顿,有些不解:“怎么了?”
他片刻后才说:“如今你的身份不比从前,到底容易招惹是非,若是你想听人讲经,我让高僧到府中来,何必你跑那么远。”
她有些烦躁,胃口也没了:“我不过是想出去走走,透透气罢了,其他的事情我做不了主,这点小事也不行么?”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