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开。“也不能骗我。”“我不想再像从前一样,像一个傻子,被你蒙在鼓里。”她眼睛分外清明,看得他心一跳。“不骗你。”他声音沙哑,微不可察地颤抖。“你也不要骗我。”她点头,“我想带沛霖回长安,你写一封休书给我吧,如今,我还算是你的侧室,我不想做侧室。”他脑子里嗡的一下。什么休书。他不写休书。他不会休了她。银霄握住他颤抖的手,“我只是不想做妾,我没有说不管孩子,也没有说一走了之,你想要看孩子,我也会常带孩子回来看你。”“你说了不逼我的。”她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自己在长安也算是有家业的人,总不能不回去了,青翡碧琇曼儿还在锦绣阁等自己。他完全听不清她在说什么,耳边嗡嗡地响,好像一万只蝉在一起聒噪。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沈银霄要带着孩子走了。不可能的。“你说了不逼我。”她声音柔柔的。像是女儿的哭声,也是柔柔的,藤蔓一样,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他的五脏六腑,生根,发芽。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他从未退过,却愿意在此时退一步给她。“孩子留在我这里,你可以先去长安。”他不放心,补充道:“等我去找你,我解决掉谢道连,我娶你,做我的妻。”“这回不是妾,我保证。”“沛霖是该有弟弟妹妹了。”他吻她的唇,一下一下地啄吻,慌乱又羞怯,“同胞弟妹才最好。”他不只是喜欢她,他爱她。甚至无数个夜里他都可笑地问自己她哪里值得他爱的。他回答不上来。明明知道她不爱他,从一开始就别有所图,不过是想仰仗他的身份和权势求一点荫蔽,可是他就是喜欢。好像灵魂生来缺了一个口,风雪呼呼朝里灌,而他心里的缺口,恰恰是曲折卑劣的图案,每一个边角,每一寸大小,只有唯一一个答案。银霄默然半晌,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一声叹息隐没在夜里。他好像真的爱自己。可是女人大多太自以为是,真的以为男人疯狂地爱上自己。..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