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魏承的印鉴落下即可生效。他无奈一笑,拣起地上的衣服,搜出印章,在纸上落下印鉴。她看着已经齐全的条子,微微一笑。“好了吧”他瞧着她心满意足的模样,忍不住笑道:“哪有大喜之日这般敲夫君竹杠的......”话音未落,他缓缓皱起眉。原本半撑起的身子也晃了晃。舌根微微发麻,渐渐地,不止舌根,整个身体也开始麻痹。他下意识伸手去拉她,她往后一缩。男人眼中一瞬间迷茫闪过,很快,就明白过来。他瞪大眼睛,惊愕地看着眼前平静的女人。“对不起。”她嘴唇颤抖,害怕,兴奋,愧疚和舍不得,各种情绪交织在一处,心狂跳。“我没办法说服自己。”“这段日子我过得很不开心。”她捂住脸,深深俯下头,水滴落在鸳鸯锦被上,一滴一滴深色的水渍打湿了鸳鸯五彩斑斓的尾羽。“我就是这么自私的一个女人,我没办法为了女儿逼自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提起那个可怜的,嗷嗷待哺的孩子,她颤不成声。“我想过要带沛霖走,可是我没法保证能给她衣食无忧的日子,我不能拖累她......”“你是她的父亲,她跟着你,会过得更好。”“我做不了一个好母亲,也做不了一个妻子,哪怕是妾......”“这些日子,我一闭眼,就想到我爹......哪怕他不是我亲生的父亲,哪怕他对我并没有多好......”“你也有女儿了,你应该能理解的对不对”青筋毕露的大手颤抖地伸过来,用力的捏住她的手腕,却被她轻而易举的掰开。男人身体紧绷,靠在软枕上,眼底血红。紧绷的皮肉下,喉结上下滚动,他艰难地抑制住喉间的呜咽。“为......什么......”声音沙哑颤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没有毒,只是一种药,我在合卺酒里放了一些从草乌里提炼出的汁水。”她扶着他躺下,给他盖好被子。“只是会暂时的让你无法动弹,我控制了药量,休息到明日晌午,就会自然恢复了。”“你就当我死了。”他脸色惨白,心好像也一块一块地裂开。痛么,痛啊。无法说,无处说,无可说。如千刀万斧劈砍在心上,他甚至能感到自己的心在流血,血一点一点的流干,心一点一点地死去。只要她回头。只要她回头,他又能活过来。他甚至愿意当作一个插曲,一场梦,明日他依旧是她的丈夫。是女儿的父亲。哪怕不为他,也该为了女儿施舍他三分的虚情假意不是么为什么,天底下会有这么冷漠绝情的女人。他死死地揪住身下的锦衾,呼吸颤抖。他死死地盯着帐顶上大团大团的银白芍药。绛紫的鲛纱帐上,芍药开得泼辣鲜艳,却又那么的讽刺。身旁的女人越过他,下床,穿衣。他盯着她的渐渐远去的背影。紧绷的喉咙间终于溢出一声绝望的呜咽。“不要......走。”..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