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牙,偏这时候执拗起来了,就只看着大祭司,又不开口问她。
大祭司无法,只好自己主动接上方才的话了。
“只因着杀了你父亲的就是你大乾的夫君啊!你不是从小跟着你父亲去大乾游历学习的,而是你阿翁原本就是大乾人,他带着你父亲回了大乾,而后有了你,是你阿嬷新进将你寻回的,没成想…你夫君竟…”
戚若大骇,她脑中立时闪过阿陌的脸,那个自称是自己夫君的人。
他笑时眼中皆是星辰大海闪闪发光,伤时眼中一片黑寂无声无息,可就在这丝黑寂中
能瞧出一点不愿认命的光。
她脸色煞白,险些坐立不稳,仓皇地摇了摇头。
“不会的,怎么会…”
大祭司又重重叹了口气:“苦命的孩子,这便是命运,既定的命运。”
她缓缓站了起来,走到偏殿门口抬头看着挂在天上的太阳。
“当初我测算出你同你父亲在哪里的时候就暗自心惊,你们的命盘真是…一团乱,大王子在知道自己是我大漠尊贵无比的王子后设计杀了你夫君的父亲老镇国公,你夫君又杀了你父亲,真是…孽缘啊…”
戚若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袖子将桌上的茶杯给扫到了地上,立时四分五裂,犹如她的心。
“你骗我的!我没有夫君,父亲也是生病去世的!”
杜杜偷眼看了看自家主子的背影,没甚动静,她就要上前扶住戚若,想安抚她的情绪一二,却是被戚若给推开了。
她只好就这样说道:“小公主,这是神殿,殿中有神女,大祭司身为祭司,从不撒谎,否则…”
后面的话杜杜就不好说了。
可戚若现今是伤心得很,自不会由着杜杜,她不说完她偏就要问:“否则就怎样?”
杜杜后面那句话不敢说,大祭司就顺嘴接了。
“我是大祭司,若我在神女面前撒了谎,被神女听到了,自是百倍千倍的惩罚,是要打入阿鼻地狱的。”
戚若冷笑一声,那些个口无遮拦的话没说。
信则有,不信则无。
谁也没见过真正的神女,那谁又知晓这世上是否当真有神女?是否当真善恶终有罚呢?
身前哪管身后事?
你大祭司就是个野心不死的人,又哪里会信这些个虚头巴脑的事儿?不过是为了揽权罢了!
戚若脑中转过千千万万,心中更是觉着讥讽不已,到底是克制住了自己没说出口,可都心知肚明她要说什么。
“我还是不信,就是不信!或者说,”戚若走到大祭司身边,与她面对着面,定定地看着她,“你告诉我这些个事儿是为了什么?既然是痛苦的记忆,我不想记得便罢了,为何又一定要我记起?”
“孟婆泪本就是违反自然而为,哪里能以人力否认一个人的过去?我只是觉着你想知道一切,而神女,也让我必须告诉你这一切,不然大漠将面临灭顶之灾。”
大祭司缓缓张开双臂,宽大的绣帕垂在两侧,那股子野心更浓了,偏她还装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
“我为大漠的大祭司,原就是为了向神女祷告,让大漠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我怎能看着大漠子民一步步走向毁灭呢?”
她缓缓闭上双眼,在空中画了个半圆,双十合十,口中又是一番念念有词。
半晌,她终于将眼睁开,双手也放了下来。
“小公主,言尽于此,你是个懂医术的,听说在大漠的时候医术还很好,你可以去查查孟婆泪这东西,那是大漠独有的,看看你如今的症状可是与那孟婆泪一样不一样。我只望你能带着大漠走向光明的未来,你才是大漠未来的女王。”
戚若眼神微变,大祭司却是不看她,慢慢转过身又往神殿的正殿走去,嘴里还接着方才的话道:“那是神的旨意。”
戚若在那里呆愣半晌,正要离开时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