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若面色不变,镇定自若地问道:“三堂婶有什么法子?”
二堂婶就想着抢功劳,忙不迭截了三堂婶的话将他们的来意都抖搂出来了。
“纳妾啊!自古以来,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的?何况我们这还是勋贵世家,该是要尽早繁衍子嗣才是,那样家族将愈发壮大。”
二堂婶还真是仗着祁陌不在家,他们来的人又多,是一点惧意也无,说话更是口无遮拦。
“你不能为我镇国公府延绵子嗣我们这些个长辈的也就不说了,你的出身我们也是不满意的,不
过国公爷喜欢,我们也不拦着,但你总也不能耽搁着国公爷,不让他娶妾生子吧?”
秋菊素日里也是大胆,又一心是护着戚若的,这会子听了这厢话,禁不住对着二堂婶翻了个白眼,低声反驳道:“那你也得拦得住啊!”
二堂婶火了,一拍桌子道:“你个贱婢,在那儿咕哝什么呢?”
戚若是护短得很,笑意当即便收敛了几分。
“二堂婶,你也晓得,这个家是国公爷的,我是做不得他的主的,既然您们是长辈,觉着能做他的主,那便待他回来后同他说就是。”
二堂叔伸出食指点了点桌子:“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三堂叔也跟着训斥道:“真是个乡下来的,忒没见识了!”
三堂婶却是打起了圆场:“戚若,你若是嫌麻烦这人我们找便是,保证家世清白,官宦人家,又是书香门第,家中是累世清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
戚若又笑了起来,却是固执地不松口。
“我这是说的实话,我一介女流,国公爷是一家之主,自然全听他的。二堂叔、三堂叔在家中难不成做不得主?不能一言堂吗?”
二堂叔、三堂叔被戚若这话一噎,自讨没趣地不再说话了,特特是三堂叔,还忍不住不耐地看了眼三堂婶。
三堂婶也不是个吃素的,当下又给瞪了回去,大有‘你再敢跟我闹’的架势。
“戚若,话不是这样说的,你作为妻子,该为丈夫分担忧愁,不是事事都要他来盘算,他操心的事情也够多了,难不成他爷们儿在外面劳累了一夜回来你还得等着他吩咐你去将洗脚水打来给他洗脚吗?”
秋菊忍不住又在心中翻了白眼,自然是要等着国公爷回来的,不然谁给夫人洗脚揉脚啊?
“三堂婶教训得是。只是,我自问算得上一
个体谅丈夫的妻子,虽有疏漏,却也兢兢业业,一日不曾懈怠。”
戚若不卑不亢地回了过去。
“您们是长辈,我不敢拂了您们的好意,只是也不敢做丈夫的主。”
二堂婶拍案而起:“我看你就是个妒妇!见不得你夫君有别人,想霸着他不放,到时候让我们镇国公府绝后!还有老夫人,是不是也被你给把着呢?今儿我们就要见到老夫人,看把你治不治得住!”
二堂婶话音刚落,二房三房的人皆站了起来。
戚若仍是坐在椅子上,脸上却是没了笑意:“我本想着大伙儿高高兴兴地过个年,可你们偏生要给我寻不痛快!我今儿就将话撂这儿,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这镇国公府不是你们的,是祁陌的!是我和祁陌的家!若不是他亲口跟我说要纳妾之事,谁跟我说都没用!”
“对,子嗣是重要,但你们觉着子嗣愈多愈
好吗?你们以为当初为什么要将你们给分出去?况且,你们这样的人也不配被称为镇国公府的人!”
戚若起身,伸出右手指着正厅上挂着的那块匾额,赫然写着‘保家卫国’四个大字!
“你们看看那上面写的是什么?镇国公府的人,铁骨铮铮,家族的强大也不是因着生的子嗣多,而是凭着那一身血肉!你们以为镇国公府为何会被人敬仰,那是他们真刀实枪、风里来雨里去、一心为国为民、拼着命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