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几头猪也不大喜欢吃这东西。
他见没人盯着自己了,一把将药渣子给捞起来用帕子包着藏到了自己衣袖里。
汤熬好后祁陌若无其事地用托盘将汤给端了上去,可他担心又有人在里面下药,放在一边儿也没喝,直接从袖中将药渣拿了出来。
“这是我在猪槽里找到的,沾了些秽物,也不知还能不能瞧出来。”
“我看看。”
戚若接过药渣子用手扒拉了几下,却是一下子瞧出了不对劲儿,身形都有些站不稳了,好在祁陌及时扶住了她。
“怎么了?这叶子有什么不对吗?”
戚若白着一张小脸看着祁陌,嘴唇直哆嗦着“这药……我在青楼见过……”
祁陌一凛,在青楼见过?青楼能有什么药啊?不是催情的春药就是……令里面卖身的女子生不出孩子的避子药!
“你说这是……避子药?”
戚若缓慢地点了点头,泪珠子直直地滚了下来“这是避子药的药方里最为重要的一味药,单独放自然没有跟旁的药一起配着的药效好……”
她的手紧紧抓着祁陌的手,用力得指节泛白,但只有这样她才有力气一字一顿地将话说完。
“我不晓得这安胎药跟避子药一起放着会是个什么结果……我不知道……你说怎么办啊阿陌?我不知道,什么戚大夫,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的孩子……”
戚若不停地摇着头,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头,眼泪止不住地大颗大颗地砸在衣衫上、祁陌的手上。
祁陌轻轻将戚若的手握住,强忍着心中的痛意安抚道“没事的,不会有事的,你不是没有见红吗?”
“可是我的脉象很奇怪啊,他们都这样说,要是我……孩子……”
戚若抽噎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祁陌将六神无主、惊惧交加的戚若揽进怀里,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发,柔声安慰着“不会有事的,没有见红该就不会有事的。过几日,等过几日你再自己把把脉试试?到时候也可再找个大夫来瞧瞧,会没事的。”
祁陌声音很是柔和,可眼眶却是猩红一片,一双眼似带着水雾,到底是没有化成水。
“会没事的,道路明儿该能清出来了,到时候我们到了元京,找了干爹的朋友来,他定然会有法子的……”
戚若哭了没多久就哭累了,可饶是如此她躺在床上也是久久无法入眠,又起身要来看那药渣子,祁陌无法,只好依着她了。
戚若挑挑拣拣半晌,又从一堆残羹败叶里跳出了一根枯树枝似的东西。
“这药……我倒是没见过……这药的残渣不齐,也不晓得还有什么……”
祁陌是再也忍受不了了,就要起身往外走。
戚若心下一凛,忙将人给拉住了。
“你去哪里啊?”
“去问他们要!”
“你听我说……”戚若有些头晕,禁不住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被祁陌一把拦腰抱起,轻轻放到了床上。
“都是我不好,将你卷入了朝廷纷争。”祁陌将头搁在戚若的手背上,“本该好好护着你的,是我……掉以轻心了……”
“夫妇本一体,我们是要荣辱与共的。”戚若将另一只手搭在祁陌的脸侧,“不要冲动,我知道的,你有你的事儿要做,我没事的,真的没事的……”
戚若现今已冷静了下来,倒是反过来安慰起了祁陌。
祁陌干脆脱了鞋上床同戚若躺在一处,两人紧紧相拥着,不大会儿倒是睡着了。
不出祁陌所料,翌日晌午过后那道路就能勉强走人了,祁陌和戚若着急着回元京,自然是说走就走。
几人紧赶慢赶着终于是到了元京。
戚若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到这天子脚下的元京。她忍不住挑起马车侧帘往外瞧了瞧,只见处处青砖黛瓦,一勾一角处处透着精致。
更令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