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给钱他就给人做手术,手术不会记录在案,除了我们,没有任何人会知道。”
“在分化前摘除了腺体,不就这辈子都不会分化了吗?”
周念从未有过这种设想。
震惊的像是一锤子把他的悲伤难过都砸散了,连灵魂都在震颤。
他生在长在纯白明亮的茧房之中,隔绝远离世上一切不美好的东西。
没有人把黑色的选项赤/裸裸地放在他的手心上过。
这是第一次。
周念张了张嘴,说:“你可真是……真是……”
他知道不对,但他还是心动了。
只要做了这个手术,他的谎言就不再是谎言,他就真的可以做一个感觉不到信息素的beta了。
他也可以不再探究,继续装聋作哑,当周家最受宠的小儿子。
沈峤青如他腹中蛔虫一般,说:“我帮你去问清楚做手术需要多少钱,整理好所有信息,再来告诉你。”
说完,他又试探着去拉周念的手,这次周念没打他。
正是默认了允许沈峤青去做这件事。
沈峤青固执地问:“我可以做吗?”
在请求他的命令。
周念微微仰起头,闭上眼睛,风吹来,蒸发他脸上的泪水跟汗水,凉丝丝的,光照在眼睑上,让他看到一片红。
再睁开,强光骤然刺激,视野上呈现五颜六色的光斑。
俄顷之后方才恢复正常。
周念说:“……唔。”
沈峤青脸上扬起一个被认可以后的笑容,周念觉得他贱兮兮的,像一只狗为了自己被主人系上绳子而高兴雀跃。
他们一起推着车往回走。
周念仍然忧心忡忡,愁眉不展,沈峤青看到路边有买冰淇淋的店,问:“吃冰淇淋吗?我请你吃冰淇淋。”
周念无精打采:“嗯。”
吃了冰淇淋以后,周念忽然觉得很饿,非常饿。
自从他收到鉴定报告的一周以来,他几乎完全没有胃口,吃不下东西,短短几天就瘦了一圈。
即使如此,他依然像感觉不到饥饿一样。
比如今天,他从早上开始就水米未进。
现在,他想吃东西了。
周念随便进了路边一家西式快餐店,一口气干了一份三四人份的套餐。
拼命地吃,拼命地吃。
吃完饭,他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沈峤青坐在他的对面,默默地看着他吃,负责在他快噎着的时候给他递一杯水。
周念在沈峤青面前没有过包袱。
他在家里,对爸妈跟哥哥有乖儿子、好弟弟的人设包袱;在学校里,对老师和同学有优等生、好同学的人设包袱;只有在沈峤青这儿,他不需要任何包袱,他任性也好,善变也罢,他可以做任何事,沈峤青都喜欢。
周念心情乱糟糟的。
他既不够坚决,所以不能拒绝;也不够勇敢,所以不想接受。
正如他跟沈峤青的关系。
想必,还要藕断丝连地持续一阵子。
吃饱了,但周念一时间还走不动,想坐着缓一缓。
沈峤青犹豫地问:“原来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想要跟我分手,是吧?”
周念别过脸:“……”
说实话,他知道自己这事做得挺渣。
沈峤青没要求他给个说法,没要求他道歉,更没要求他发誓保证,而是低下头,在自己的斜背书包里翻找起来。
不多时,他将一板两粒药片放在桌上,周念的面前,说:“这是omega抑制药。”
“是我从我妈妈的药盒里拿的。他的发热期很不稳定,有时一来半个多月,有时两三个月都不来一次,吃药也胡乱吃。”
“你之前让我拿一些放在身上,我拿了两颗,也没多拿。”
周念没拿。
出于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