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也凭借过人的文采吹了半天容昭英明神武。
听到对方将他的那些战功,甚至一些并不怎么为人所知的事迹看似自然地一一细数出来,容昭微微挑了挑眉,略微有几分意外。
看来宋闻确实仔细调查过他的事。如今说出来表面看似是奉承讨好,实际倒是有些表忠心的意味。
果不其然,宋闻半藏半露地夸完了一通之后,便颇为直白地说了一句:“还望殿下见谅,学生手无缚鸡之力,实在仰慕殿下庇佑万民之德行,便忍不住一时说得多了些。”
这话的投效意味已经相当明显,宋闻虽然仍心有畏惧,但仍是壮起胆子抬头直视容昭,好让人看到自己的诚意。
“如今朝野看似清平,实则处处藏污纳垢,在下虽然置身所谓钟鸣鼎食之家,所见恶事却不知凡几,只是人微言轻,从来无能为力。”宋闻深吸了口气,稳住心神看着容昭说:“在下孱弱无力之际,难免想到您向来不畏世家勾连之举,处理他们犯下的恶行能力卓绝。若是以殿下之尊,定然不像我这般只能眼睁睁看着,定能还世道一个清明。”
容昭闻言又打量了宋闻几眼,知道这是对方在向他献投名状了,于是挑眉问道:“你在宋家见了什么恶事,要本王出面?”
宋闻也是聪明人,闻言便心里一松,明白厉王这是果然对宋家的把柄感兴趣了,也不犹豫,直接说道:“不瞒殿下,在下知道些宋家与三年前沉金船案的牵连。”
容昭闻言神色一顿,落在宋闻身上的目光一下子深了许多:“你确定?”
宋闻迎上容昭冷冽的视线,稳住心神道:“学生绝不敢欺瞒殿下。”
容昭看他确实没有心虚之意,神色也不由地郑重了几分。
三年的沉金船一事,虽然比不上当年靖国公叛国那般沸沸扬扬,但也是十年仅有的一桩特大案了。
从南边金矿里挖出的三十万两黄金在运送回京的途中彻底消失,始终未能找到,当初可是让永宣帝直接气了半年之久。
大启国库虽不算空虚,但因边关不稳,皇帝又有些喜好奢靡,怎么也说不上充裕。三十万两黄金说多不算太多,但也绝对不少了,至少是整个大启一年三分之一的赋税。这么大一笔钱凭空消失,永宣帝自然怒不可遏,朝野都狠狠震动了一番。
然而此事动静虽大,结果却是虎头蛇尾,既没有查出什么,也没有找回那三十万两黄金。当时管理此事的官员从上到下被算了个渎职,又发作了一批下面没靠山的小人物,然后就这么过去了。
这批黄金是从南边的金矿来的,用船运送,本来到了江南后,该走运河一路上京,然而那段时间恰逢北边干旱,运河进了枯水期,这艘运金船就改走了海路。然后就疑似在海上的某次风暴里整个船队都沉进了海底。
大海无涯,最后朝廷连船沉在哪儿了都难以确定,那足足三十万两黄金更是如大海捞针,再见不到丝毫踪影了。
按理说运金船上京也只走沿海,不该有大到彻底让整个船队消失的风暴,整个事情难免透露出蹊跷的味道,但永宣帝派人来回地查都没能查出什么。因为运河枯水期改走海路虽然少见,但也并非完全不合理,加上牵连的人很多,永宣帝也没那个魄力跟一大帮世家重臣一直死磕下去,最后只能认了是意外,草草处理了。
只不过虽然事情平息得不了了之,但永宣帝对于那三十万两黄金定然还是耿耿于怀的,这桩案子若是真的另有隐情,一旦被牵扯出来,绝对要掀起比三年前更大的朝野动荡。
因为牵扯进去的多是誉王一派的人,容昭当年本也有心往深里查查,但这件事确实抓不到太多痕迹,容昭主要的心思还是要顾及西北战事,故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