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让宗鹤鸣去找陆铭的吗?”
吕静娴目光微闪。
湛镇川轻叹一声:“长临观离九狐山并不算近,想要找粮草本不必跑那么远。以宗鹤鸣的本事,不会无故干这种舍近跑远的事。”
吕静娴捂脸,颤声道:“是我的主意,我想用陆铭换我爹爹!”
“我没有责怪小姐的意思,只是,小姐为何不同我商量呢?是不信任我吗?”湛镇川轻叹一声:“若是我知道小姐的心思,断不会让宗鹤鸣孤身前去。”
吕静娴忙道:“我没有!我没有不相信你。其实,我原本只是随口一提,我没想到宗鹤鸣当真就去了。我本想等粮食的问题解决了,再与你商量的,我不想你为难。”
“如果当年不是侯爷,我早就被一并斩杀了,我的命是侯爷救的,又怎会为难?”湛镇川语带愧疚:“是我不好,思虑不周。”
两人说了许久的话,湛镇川也将自己的打算细细说给吕静娴听了,吕静娴这才知道他竟然谋划了这么远,心下感动不已。
不远处的山林里,宗鹤鸣蹲在树枝上,看着湛镇川进了吕静娴的屋子,久久不见出来,目光沉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
“孔将军治军严谨,令行禁止,怎得到了本宫这里,就言而无信呢?是看本宫一介女流,不必放在眼里?”
孔戟哪里敢认:“公主近日住在宫中,臣一介外男,不好出入后宫。”
长公主冷哼一声:“本宫早就搬出宫了。”
孔戟近日忙着研究那海盐提纯,还真不知此事,不过那座府邸,她还敢住?
“谁说本宫只有那一座府邸?”
孔戟:“……”他倒是忘了,面前这位尊贵的公主殿下,可是个实打实的金娃娃。
于是,孔戟又被长公主绑回去了。
深夜,薛明成鬼鬼祟祟小心翼翼钻进孔戟的房间,他实在是不想来,但没办法,将军有令,便是龙潭虎穴也得闯。
孔戟凉凉看了他一眼。
薛明成凑到孔戟身前,连声音都压低了:“将军有何吩咐?”
孔戟展开手里的舆图,薛明成看过去,画的是九狐山:“将军要围攻九狐山?”
“不,守住他们下山的点,将他们困在山上。”
只要宗鹤鸣在九狐山,那山上可不会太平,他可不是安心屈居人下的主儿,那九狐山原本当家作主的若只是个傀儡还好说,若也是个有手腕的,假以时日,必定会起内乱。
薛明成道:“好,带咱们的人去吗?”
“不必,曹国公手里还有一半御林军,他跟叛军可是死仇。”
薛明成了悟。
“等皇上下旨,你随军出征,部署好兵马就回京,年后我另有安排。”
“是!”
第二日是朝会,曹国公撑着病体颤巍巍到了殿上,谢长风体恤他,特意准他坐着上朝。可到了最后,曹国公才发觉自己这一趟当真是不该来。
可纵然不来又能如何?京中守备御林军,小半被吕盛安带走,回来就成了叛军,余下的大部分都掌在他手中。纵有千般无奈、万般不愿,曹国公也只能乖乖交出虎符,任由谢长风派兵去守住那九狐山。
万没想到,不过三年时间,手里的权柄就这样被收了回去,曹国公几乎可以预见曹家的落败。
御林军即刻离京,奔赴九狐山。
……
到腊月底,京城一片喜气祥和中,所有官员到京述职,吏部忙成一锅粥,其他五部也没闲着。
得知皇上暂时压下了吕盛安谋逆案,并不打算大开杀戒,所有人心里都大大松了口气,这会儿不杀,将来或许也不会杀,毕竟如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
谭怀鲁和崔鸿白连带几位主事的大臣熬了几个通宵,终于拟出了折子,为这次徙民实边请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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