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的后宫是前所未有的宁静祥和,太后卧床不起,久未见人;皇后牵连进谋逆大案,自那晚后就不见踪影,也不知是被杀还是被抓,使得后宫里原本就不多的妃嫔们各个安分得不得了。
陆云筝去过几次仁寿宫,太后的情况并不太好,但主要是她忧思过重,神伤大于身体的病痛,太医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至于那曹昭仪,倒是救过来了,但即便她告了状,太后也只是让她忍着,曹家如今活着的人是一个都不能再少了。
曹昭仪连番几次都在曹昭容身上栽了大跟斗,这一次甚至连命都要丢了,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她如何能甘心?郁结于心,又逢天寒,竟是常病不起了。
曹昭容自回了怡心殿,又恢复了之前深居简出的生活,每日都在房中看书,偶尔才会在院子里转一圈儿,从不曾踏出偏殿半步。
白芷这会儿也知道自己先前冤枉了她,心下有些愧疚,交代宫人们伺候的时候上点心,偶尔还会送些这边的吃食过去。
陆云筝终于吃到了冬日里的第一颗草莓,熟悉的浓郁的果香味扑鼻而来,咬一口,甜中带着微微的酸,叫人口齿生津。
谢长风原本正拿了一颗草莓在细细打量,这果子确实生了一副好模样,鲜艳红嫩,却有种剔透的感觉,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破了,香味也极为霸道,便是这般看着就能想象出味道必然是不错的。
“皇上怎得不吃?”陆云筝说着,挑了个大的,递到谢长风唇边:“快尝一尝,很甜的!”
谢长风抬眼,将手里的那颗也递了过去。
陆云筝自是不客气地咬了,还示意皇上也吃。
谢长风看着陆云筝的樱桃小口,眸光渐渐深了,也不知是草莓的汁水更红,还是她的唇瓣更红,他伸手,将面前的人拉到怀里,低头吻了下去,勾着那细软的舌尖一同品尝草莓的香甜。
陆云筝被这个吻弄得腰酸腿软,哪里还尝得出草莓的味道?
良久,谢长风轻笑一声,声音低哑,叫人骨头都酥了:“确实很甜。”
于是,就这么小小的一盘草莓,两人愣是尝了半日,期间还叫了水。
“等来年,朕让人多种些。”
陆云筝躲在被子里不肯出来,恼羞成怒道:“不要!”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好心好意邀他一起品尝草莓,结果浪费了大半!
“哪里浪费了?朕不是都吃了?”
陆云筝又羞又怒,实在不想承认,她活了两世竟然还不如一个古人会玩儿!那种吃法,还不如不吃呢!
看着裹得好似蚕蛹的某人,吃饱喝足的谢长风知道自己该适可而止了,不然怕是又有好几日不能近身。
“朕先走了,晚上再来。”
陆云筝嫌弃的声音隔着厚厚的被子传出来:“走走走!”
谢长风不由失笑。
……
即便再心急,海盐提纯的事儿也得往后挪,其一人手不够,其二银子也不够。到了这会儿,谢长风倒是有点后悔之前把内库都掏空了拿去徙民实边。
所幸没过两日,谭怀鲁和崔鸿白上了折子,如今天气已冷,建议等这最后一批流民到达边关之后,将迁徙一事暂且搁置。待开年后这些流民在边关全部安置妥当,再继续行迁徙之事。
谢长风自是准了,几日后,他们带着剩余的银两又浩浩荡荡地回京了,至于各省官员们,也都陆续准备回京述职。
这个腊月,注定是不安宁的,从曹国公手里逃脱的叛军,居然悄无声息的摸到了长临观,想要将长临观种下的土豆给偷走。
原本是得逞了的,毕竟长临观现如今的守备力量着实不多。然而,因着吕静娴的不甘和恨意,宗鹤鸣私下里带人想要去抓陆铭,却与孔戟安排接陆铭的人马碰了个正着。
对上孔家军,没人能讨到好,宗鹤鸣比谁都明白,当即弃了属下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