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贱人!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曹昭容的眼底划过一丝锋芒,她转过身,冷冷看向来人。
曹昭仪被她的目光刺了一下,许久未曾仔细打量过她,今日一见,竟觉得她与昔日有些不一样了,她骂道:“你也是曹家女儿,家里遭逢大难,你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还是个人吗?”
曹昭容淡淡道:“当初我娘暴毙的时候,你不就是如此这般说我娘是活该自作自受?怎么,轮到你的娘亲横死,我就不能说一句罪有应得了么?”
曹昭仪大怒:“你那贱人娘亲如何能与我娘亲相比!她也配?”
曹昭容突然快走两步,一巴掌扇了过去:“你才是贱人!要不是你爹贪图美色,横刀夺爱,我娘本可以一世无忧!你娘面慈心黑又善妒,自从我娘进了府,她就变着花样的折腾我娘,没有让我娘安生过一天!是她不配与我娘相比!”
曹昭仪觉得面前这个女人简直是疯了:“我爹不是你爹?我娘不是你嫡母?我娘若当真容不下你们母女,你们还能活?若不是曹家,你一个不受宠的庶女能入宫来承受皇恩?”
“你以为我想进宫?我本来只想用我的婚事换我娘一个去庄子养病的自由,可因为你不争气,进了宫也入不了皇上的眼,曹家才逼我进宫来。”
“原本你娘答应,只要我进宫,就放我娘自由,结果我入宫不过短短半月,我娘就被灌了一碗毒汤暴毙了!”
不仅如此,你们甚至连我都不放过!
新仇旧恨在曹昭容的胸口燃烧,她本以为她的仇要等很久很久,甚至未必能等到,可万万没想到,吕盛安谋反,进京第一件事便是屠了曹氏近乎满门,这可真是报应,报应啊!
可恨她身在宫中,不能亲眼去看看尚且还活着的曹氏老祖宗和曹国公这会儿是个什么模样,生不如死,不外如是!
曹昭仪被眼前的曹昭容吓得连连后退,她本该是理直气壮的,这会儿却莫名有些怕:“若是皇上知道你这个模样,你以为他还会宠幸你?还有太后,难道你就不怕太后知道了容不下你?”
曹昭容道:“那也得你有命告诉她。”
“你什么意思!”
曹昭容道:“你不是早就想要我死了吗?真巧,我也一直想你去死!”
说完,她猛地一个用力,将曹昭仪推进了旁边的荷花池里。
曹昭仪不会泅水,这荷花池并不算浅,眼下又是冬季,她惊慌失措地在水里扑腾,张口想要叫唤,却被曹昭容拿棍子往身上捅,将她往水里压。
曹昭容眼睁睁看着她呛了许多水,挣扎地力度越来越轻,眼看着就要沉下去,脑子里突然闪过陆云筝的话,她咬了咬唇,扔了棍子,大声喊道:“快来人啊!救命啊!”
太后服了药,好不容易睡了一个安稳觉,一觉醒来,却又得知曹昭仪与曹昭容起了争执,不小心落了水,如今高热不退、昏迷不醒,太医都说要听天由命。
“这一个个的,是要我老婆子的命啊!”
曹昭容跪在跟前儿,泪流满面、低眉顺目:“都是妾的错,姐姐心绪不佳,妾不该与姐姐起争执。”
太后喘着粗气,摆摆手:“她那性子,也怪不到你头上,且下去吧。”
等人走了,嬷嬷凑上前,轻声道:“这事儿,怕是有蹊跷。”
太后的目光沉了沉,良久,长叹一声:“罢了,曹氏如今还得指望着她。”
曹氏子嗣已经凋零,唯一活着的那嫡长子也已经四十有余,却不成大器,否则也不至于曹国公一把年纪还要把持朝堂。
如今的曹氏,虽然看着显赫,却已经是外强中干,即便那嫡长子还能诞下子嗣,子嗣的培养至少也得十余年了,他们这些老骨头未必能撑那么久,曹氏荣光只能靠曹昭容的圣宠来维持了。
……
“娘娘,妾还能回来吗?”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