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月余,吕静娴最初的淡定早在谢长风回宫之后对她的不闻不问中烟消云散,而后因着嫡亲的舅舅被斩杀,她闷在房里痛哭了几日。
因着之前的大清洗,她身边的人都有些战战兢兢,唯恐惹了她不快,也不复往日那般贴心,竟任由她这么哭了几日。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又得知谢长风要彻查贪墨案,吕静娴如坠冰窟。
到了这时候,她反而冷静了下来,她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煜太妃见到吕静娴的时候,倒是有些意外她的从容。
“不知母妃驾到,有失远迎,望母妃赎罪。”
煜太妃上前一步,将人搀扶起来,温声道:“起来吧。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吕静娴的眼底瞬间盈满了泪:“母妃,儿臣从未想过害过您啊!”
“我知道,你是个乖孩子,自不会做这等糊涂事。”
煜太妃对吕静娴大体是满意的,这两年多来,吕静娴基本履行了当初的承诺。若非三年将至,以她的聪明隐忍,怕是也不会中了太后的挑唆,贸贸然使出那等下三滥的手段。
这对见惯了尔虞我诈的煜太妃来说,着实都是小事。当初之所以答应立她为后,一为安抚拉拢吕家,二为制衡曹家,三则是为了拖延时间。
如今,时机似乎已经成熟了。
“这些日子,前朝事务繁杂,皇上一时半会儿顾不上后宫,让你受委屈了。”
吕静娴摇摇头:“有母妃您这句话,儿臣不委屈!儿臣就怕您信了旁人的话,误以为儿臣当真要对您下毒手。”
“我知道不是你。”煜太妃道:“但这件事终究要给人一个交代,毕竟太后下了懿旨,便是皇上也不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吕静娴又行了一礼:“儿臣全凭母妃做主。”
……
将煜太妃送走,吕静娴回到房里,将一直捏在手心的细纸条烧了,长临观的土豆原来都被运往边关去了,难怪谢长风如此大张旗鼓地在京城搅和,竟是为了能让孔戟趁机屯田。
一旦粮草无忧,孔家军将如蛟龙入海、虎豹得幽,当年被朝廷掣肘多年,孔戟仍旧帮谢长风坐稳了皇位,如今他能放开手脚,谢长风也将不复往日的怯弱。
也难怪煜太妃都不装病了。
只是不知,有朝一日,失去这一大助力,谢长风会是怎样的神情。
昏暗的室内,吕静娴的表情冰冷如霜。
……
太后同贵妃订了一套首饰裙子的事很快就在京城传开了,这下子,如冷水入了油锅,将大家都惊炸了起来。
再一听那价格,更是目瞪口呆,竟然要百两黄金百两白银才能得一套?这怕不是金缕衣吧!那衣服当真就这么美?
安宁公主这些日子等裙子等得抓耳挠腮,可她既不敢找长公主讨要,又不敢进宫去跟太后墨迹,那日陆云筝走了之后,太后的面色十分难看,虽然没有骂她,那种压抑的气氛却更叫人心慌。
安宁公主虽然任性,却也还是有几分畏惧太后的,见她动了真火,还哪里敢进宫来触霉头?
陆云筝当然知道安宁公主着急,其实裙子一早就做好了,但陆云筝还是等到肥皂店开业前一天才送到她手上,一同送去的,还有一张做工精致的小木牌,一面刻了漂亮的雕花,一面刻着“VIP”的图案,还填了金箔。
许是那套裙子实在太美,许是安宁公主有心想要炫耀,她没有让陆云筝的盘算落空,当日就放出消息说明日会去长公主的新铺子捧场,还扯了个幌子说是要亲自为太后挑选白玉洁肤膏。
这下子,原本还并不打算亲自去的人也都纷纷改了主意,命人开了柜子,打算好好挑件好看的衣裳明儿穿。
听到这事儿,长公主只笑了一声:“倒还识趣儿。”
陆云筝道:“明日你就可以宣布第一次竞拍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