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走了,谢长风抱起陆云筝往暖阁走:“去请太医过来。”
陆云筝忙道:“陆大人刚刚来过了。”
“朕要亲自听他说。”
陆云筝没再吭声,乖乖地靠在谢长风怀里,贪恋着这份独属于她的温柔。
“刚刚为何哭?皇后欺负你了?”
吕静娴不在,陆云筝自然也不会再婊里婊气,摇摇头道:“她想我帮她解释,但我不愿。”
“不愿就罢了,若非她相邀,你也不会落水。”似乎想起什么,谢长风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况且她本就不怀好意。”
说话间,谢长风进了暖阁,太医陆北玄已经微喘着气在那儿候着了。
仔细询问了一番,确认陆云筝昏迷三日只是受了些惊吓,如今醒来,身子骨儿康健,并未落下什么病根,谢长风这才点头放人。
“朕这几日都陪着你。”
陆云筝一听,忙摇头:“那可不行!皇上还要批阅奏折的!”
谢长风捏了捏她的脸,道:“整个朝堂后宫,只有你总惦记着让朕当个好皇帝。”
这话听得陆云筝心里发酸,眼泪忍不住又弥漫上来。
“我昏迷的这几日,做了一个好长的噩梦。”
谢长风顿了顿:“关于朕的?”
陆云筝并不意外谢长风的敏锐,两人自幼相识,又感情深厚,十年的相处,早就足够了解彼此:“嗯,梦到皇上被奸人陷害,还被构害成了残暴的君王。”
谢长风不由失笑:“只是个梦罢了,当不得真。”
陆云筝扁了扁嘴,此时的谢长风虽然只是个大半权力都被架空的傀儡皇帝,但他并不气馁,一直有在暗中部署,打算一步步夺回政权。可当他的左膀右臂被一点点的折断,他的骄傲、他的理想,就都成了桎梏他的囚牢,最终一步步把他逼成了困兽,只能徒劳挣扎。
见陆云筝似乎又要哭出来,谢长风只得哄道:“朕答应过你,要勤勉亲政,不会食言的!”
陆云筝心酸得更厉害,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谢长风心知怀里的人儿是被吓着了,抱着她轻声细语地哄着,可他越是如此,陆云筝哭得越是伤心,到最后,竟在他怀里哭睡过去了。
修长的手指滑过熟悉的眉眼,轻轻拂去尚未滴落的泪珠,谢长风的唇角一点点地勾起。没人知道这三日他是怎么过来的,也没人知道这三日他心里都谋算了些什么。
如今,陆云筝醒了,娇软可人,一如往昔。
那一切就都不重要了,曾经汹涌澎湃的嗜杀恶意仿佛从未出现过,他依然是她心中胸怀仁义的夫君,既然她想,那他便是!
……
一连数日,谢长风都呆在陆云筝这儿,前朝后宫,却无一人置喙。
陆云筝心底冷笑,那些人怕是巴不得他当个爱美人胜过江山的昏庸皇帝,哪里会多说什么?若是谢长风能干脆安安分分当个傀儡,那更好!
不过,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一同用过膳食,陆云筝照例赶人去看折子。
谢长风倒也不恼:“朕就在书房,有事唤朕。”
陆云筝点头应了,等他走远,立马屏退了众人,只留了白芷:“替我研磨。”
这几日,她趁着印象还深刻,把梦里的剧情尽可能的记录下来,唯恐漏了些什么。她想尽力把谢长风手底下的明人暗哨都保住了,然后才能对付那些个弑君杀臣、弄权误国的奸臣们!
还有皇后!她那鱼塘里的鱼也要一条条的数清楚,绝不错漏!
眼看着陆云筝又趴在案上写写改改了一个多时辰,白芷鼓着一张小圆脸:“娘娘,皇上让您好好休息呢!”
“乖,马上就好。”陆云筝又写了几笔,盯着面前满满几张宣纸看了会儿,自觉没什么遗漏,这才搁下毛笔。
揉了揉酸胀的手腕,陆云筝莫名有些怀念记忆里上辈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