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方豪的《元提举孔天铎墓志》记载,河北沙河县人孔天铎系“圣人之裔”,但是他的曾孙到了元朝,却卑躬屈膝的跟风改名为蒙古名字“塔识不花”。
舔,就硬舔。
改名当然有好处,这个孙子……哦,曾孙,在元代任蒙古字学教授。
你品,你细品。】
李善长想着,自己身为开国六公爵,虽然是文官却属于勋贵,还是不要惹陛下不高兴。
于是他痛心疾首的骂道:“如此不肖子孙,妄为圣人后裔!”
谁知朱元璋幽幽的说了一句:“毕竟衍圣公跪的更利索,有样学样呗。”
啊这……李善长不敢说话了。
毕竟他只是想讨好皇上,还没打算去得罪同僚文官。
【也不知道是不是以为身为孔子后裔,就能“万世一系”了,连“凤阳朱?暴发户!”这种话都能堂而皇之的跟友人讲出来,反正有明一代,孔家确实对朝廷不大看得上。
衍圣公府对老朱家有多瞧不上呢?前面提过一句。
一般家族得到当朝皇帝赐给的封号,无不感恩戴德,放在祠堂里当镇宅之宝,流传后代。
可孔家还缺这个?所以孔氏家庙之中,凡是明朝赐给的封号,统统弃之不用,连供奉都不供奉。】
朱元璋脸色阴沉,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好,好得很。”
李善长等人在下面看的心惊胆战,生怕这位“暴发户”皇帝一个暴怒就要拿衍圣公府开刀,那岂不是与天下人为敌?
正在僵持的时候,内侍来报,说孔希学正在殿外等候传召。
“让他进来!”
孔希学弓着身踏入殿中,眼前刚一看见一片明黄的衣角,就理解下跪,叩头行礼。
这种危机时刻,也顾不得什么圣人后裔的颜面了。
天幕上所说的种种,听的孔希学心惊胆战,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没法活着走出应天府。
朱元璋冷哼一声,问道:“听说你爹病了?要死了?”
孔希学呆愣了一瞬间,面色发苦,原本他打算上来先给父亲求情一通的,结果让朱元璋“要死了”二个字给整懵了。
须知虽然大明立国时间尚短,但他也听说了这位马上天子乾纲独断的做派,而且大权在握,积威甚重。要是否认,那代表欺瞒皇帝,是欺君大罪。可要是顺着陛下的话承认,那岂不是逼他父亲直接病重身亡?
想了想,他回道:“陛下心系草民父子,关心爱重,几次欲召见父亲,以备垂询,父亲惶恐涕零,不胜感激。奈何沉疴缠身,才迁延至今。但草民前两日接到家书,父亲言已能起身,正动身赶来应天府,以报陛下厚恩。”
孔希学说完这段话,身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他又磕了一个头,道:“伏请陛下明察。”
朱元璋冷笑连连。
这孔家父子,怎么跟江南那些士大夫一个德行,漂亮话一句不少,把自己这个
皇帝架的高高的,让你半点挑不出毛病。实际上背地里阳奉阴违的缺德事儿一件也没少干!
朱元璋不搭理他,回到丹陛的御座之上坐下,继续听天幕。
【但老朱家再不乐意,有明一代对衍圣公府还是挺好的。
孔家在曲阜基本就是土皇帝!衍圣公府占地宏大,基本整个曲阜都是孔家的家产,普通百姓都是他孔家的佃户。连曲阜县令都是孔家世袭,别人根本不要想插手。
而且衍圣公本人犯错也是相当宽宥。
比如成化时的衍圣公孔弘绪,年幼失怙,父母早亡。自古深宅大院杀人争产屡见不鲜,所以为了避免孔氏族人觊觎衍圣公爵位。在景泰六年十二月时,朝廷就册封年仅八岁的孔弘绪为新一代衍圣公。
但他成年后,做的事一件比一件离谱,为非作歹横行乡里。不学无术到南京的科道言官都写奏疏弹劾他。
更过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