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萱儿勉强挤出一个笑,对他摇了摇头。
而刚刚跟大郎吵架的大夫,见凌萱儿醒了,十分惊奇的凑过来上下打量:“诶,你怎么醒了?她居然还能醒?我就没见过中了河豚毒还能醒过来的!”
“你怎么说话呢?”大郎狠狠瞪了他一眼,大夫吓得缩了下脖子,可想到这是在自己地盘时,又挺起了腰杆:“你横什么横,我就是好奇,她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居然能醒过来?”
“是白老大夫的解毒丸!”
“哎呦,我就说吗?那药可不便宜呢!”他一边说着,一边直咂舌。
大郎不想听他废话,拉住他问:“你到底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大夫嫌弃的掸开他的手摇头晃脑道:“连白老都瞧不了的病,别人你就不用找了,他可是咱这一片最好的大夫了!”
这话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大郎听后身子晃了晃,差点站立不稳。
凌萱儿自知要死,心中尚有许多不甘与不舍,可却都没有见大郎这样失魂落魄而心疼!
她伸出手叫他:“大郎,过来,带我回去吧!”
大郎眼圈红红的,过来拉住她的手:“萱儿,你不要放弃,我们一定能想到其他办法的!”
凌萱儿对他笑了笑:“其实我还有办法,只是你太心急了,没听我说!”
“啊真的吗?”大郎终于抓住一丝希望,满眼希冀的望着她。
凌萱儿点了点头。
大郎背着凌萱儿本准备回家的,可她却让他改道去了大牢。
徐明烨还关押在镇上,若想审判,要么是县老爷过来,要么是把她提到县里去。
凌萱儿现在这样,也不知还能不能等到她宣判的那一日。
不过对于这个害了自己的女人,她还想去见她最后一面。
她既然想去,大郎便全都依着她。
不过这次大郎没有运功,而是一路慢慢的往镇上大牢那边走。
凌萱儿伏在他背上,又有些精神不济,不过这次没让自己睡着。
大郎一面走,一面吸着鼻子。
凌萱儿感觉不对,伸手向他脸上抹了一把,发现他居然在偷偷哭泣。
这可真是少见,大郎钢铁般的汉子,怎会流泪呢?
她轻轻拍了他的肩两下:“大郎,为什么哭啊?”
“萱儿,对不起!”
“又不是你给我下的药,干吗说对不起!”这个人啊,什么时候变这样感性了?
她还在笑,大郎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闷声道:“都是我不知二郎居然在回家之前便跟徐明烨勾搭上了,居然还对他信任有加!见他带你出去,便放心将你交给他,中途出去请衙役!若是我那日紧盯着你们,便会看到他给你下药的事,你也就不会中这个毒了!”
他今日眼泪难得多,怎么也止不住,只好将头高高抬起来,让眼泪憋回去一些。
见他这样难受,凌萱儿又拍着他的肩安慰道:“这怎么能怪你,你若不找衙役抓了徐明烨,以后还会麻烦不断!就算我躲过了这一次,也躲不过下一次!这就是命,不要太自责了!”
她难得这样善解人意,可越是这样,大郎越伤心。
他突然想起一句话其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难道她也觉得自己快不行了,所以,才变得格外善良了吗?
他又回头看了凌萱儿一眼,发现她伏在自己背上又昏昏欲睡!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每次她睡过去,叫都叫不醒,每次都把他吓得要死!
大郎很怕,趁她没睡着,便叫了起来:“萱儿,别睡了,到地方了!”
“嗯?”
她挑起沉重的眼皮,便看到了面前的衙门。
这里是镇上,离县城还有比较远的距离。
平常县老爷在县衙办公,这里只有几个衙役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