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昌这么些年御下也是很有经验,不至于因此而迁怒手下人,甚至还摆起笑脸来说了几句好话,叫手下人将紧绷的情绪都放松下来。
对于目前的李全昌来说,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抵御住纪羽军队袭击的同时找到纪云川。
可他的人不知为何竟是一星半点纪云川的踪迹都没有找到,仿佛这个人已经人间蒸发一般。
而此时的纪羽见李全昌还没有将被绑走的纪云川拽出来逼他退兵,便已知晓纪云川早逃离了李全昌的掌控,更是放心对李全昌下手。
只是见纪羽如此的放心,李全昌却是多了几分担忧,担忧纪云川其实已经回到了纪羽的身边。
若是如此,李全昌的胜算可以说是彻底没了。
他一个太监也做不成皇帝,手上没有皇室中人,更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这般下来也没办法联合其他人出兵与纪羽对抗,而纪云翰又已经死了,他们更是没了办法。
李全昌想着这些,摆摆手让手下都先出去,独自一人坐了下来陷入沉思。
纪云川并不知道纪羽和李全昌二人如今都在想什么,他只依据白安出去之后画的地图来判断若是遇上纪羽或是李全昌的人找来,他该走什么样的路线才不会被发现。
而白安并不知晓纪云川想要这地图做什么,他觉得与纪云川相处十分的舒服,便什么都听纪云川的,无论纪云川说什么他都听。
纪云川也不打算跟他解释太多,有时候知道太多是很危险的,他不想让白安陷入他们之间那个泥潭之中,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
纪云川不说,白安也不问,只是守在他身边看他对着地图沉思。
“你是不是想要走了?”白安看着月色在纪云川那更显清冷的侧颜,一时间只觉得心头一荡。
“不是现在。”纪云川简短地回答他,并未多说什么。
白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不再出声打扰纪云川看地图,离开的时候还顺道替他带上门。
在这个山村里居住,纪云川也不是完全不出门的。
他不会易容这样的事,便只是将脸弄得黑一些,又缠上黑色布条装作是个盲人。
山村里的人,除了白安并没有谁知晓他其实并非盲人。这样也好,这样的伪装越少人知道他便越安全。
而他今日便拿出了平时伪装的打扮出门去,在白安的搀扶下在村子的空地上晒了太阳,又走了几圈想听听村里有没有什么传言。
这山村里的人也不是完全不出去的,自然有一些传言流到了这里来。
刚好这些传言可以让纪云川知道一些外面的事情。
而坐在空地上晒太阳的时候刚好有几名男子也同样过来了,在那一边嗮太阳一边说着话。
听着该是年轻的男子,这山村里有几家的年轻男子是不干活在家准备科考的,这些人也会时常下山去买书、笔墨,顺道打听打听盛京的一些消息。
也许这些人能说到一些纪云川感兴趣的。
因此纪云川也没有走,拽着白安的衣袖示意他多留一会。
白安也并未多问,只带着他留在了此处,听听看那些人会聊什么。
“诶你说,盛京那位九千岁与皇上真的打起来了?”声音混浊一些的男子说了这话,语气中满是担忧,“也不知这样打下去,咱们的科考会不会因此没了。”
“不会吧,李全昌那个太监能干什么,而且听说也没人帮他,时间长了一定是皇上赢的。”另一名声音尖一些得男子说着,语气中满是不在意。
“真的吗?你可不要骗我。”混浊音男子不大相信,犹豫了一番才说了这话。
“爱信不信,肯定是皇上赢。我也不知道一个太监造什么反,他这还不如毒死皇上再扶个宗室子来当皇帝。”尖锐音男子没好气地说着这话,又说起了李全昌来。
听到这里,纪云川大约能知晓外边的一些状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