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松的话让纪云川愣在了原地,他不敢相信地盯着魏松看了好一会儿,许久许久才仿佛要确定什么一般问:“您说的……是娘遇难了?”
见到纪云川这副模样,魏松忽的一阵恍惚,毕了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只痛苦地闭了闭眼,点了下头。
纪云川有些难以接受,他与徐夫人虽说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徐夫人对魏云川……甚至于对自己的关心,他是真切地感受到了。他很难接受一个仿佛前不久还在自己面前关心自己的亲人突然就遇难了,这样的消息让纪云川眼前忽的阵阵发白,身形都有些摇晃。好在一旁的纪羽时刻注意着他的状况,见他如此,连忙上来扶稳了他,神色带着浓浓担忧,却又不敢多问。
“娘是如何遇难的,父亲可问清楚了?”纪云川在纪羽的搀扶下也缓过来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看向魏松想着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听说江南好玩,便带着仆从一块儿乘船去了,本是好好的,可回来路上竟是遇上了水寇……”魏松说到这儿停了下来,也没有接着往下说,只看着纪云川,叹了口气。
水寇……
纪云川眯了眯眼,脑中绘出了一副河道的图形,想着究竟哪一段路水寇猖獗,却一时间有些想不出来。
在纪云川的印象里,大庆的水寇至少在他出生之前便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余下的水寇也十分不成气候,何况主要河道都有官兵守着,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纪羽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蹙眉想说点什么,可又怕扰了纪云川的思绪,叫纪云川厌恶自己,只能闭嘴不言,瞪着纪云川想起自己。好在纪云川也记着如今的皇帝是纪羽,许多事情让纪羽来办兴许会好办许多。
于是,纪云川转头看向纪羽,刚想问些什么,便撞进对方那满含期待的眼中,看着那仿佛写满了“快些问我”的眼睛,他到了嘴边的话一时间有些卡壳。
他甚至感觉纪羽身后仿佛有一根大大的尾巴正摇晃着,仿佛一只大狗那般像他示好。
不过,卡壳也只是暂时的,纪云川轻咳一声后便也缓了过来,缓过来之后的他不再看纪羽的眼睛,只问:“你有什么看法?”
纪羽见纪云川终于问自己了,心中实在是高兴,可又不敢太过得意忘形,只能硬憋着到了嘴角的笑意,说:“我觉着并非水寇那般简单,兴许是有谁伪装成了水寇……”
纪云川打断纪羽的话,说:“这些谁都能猜出来的话自不必多说,且多说说别的。”
纪羽被纪云川这般一说,一时间也有些脑子卡壳,略一思索后才说:“前朝曾有过借水寇之名养私兵的事情,那些人也会对百姓出手伪装成寻常水寇那般,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些对徐夫人出手的水寇就是逆贼呢。”
纪云川瞥了纪羽一眼,拢着袖子,垂眸淡淡道:“无论是不是养私兵意图谋反,只要对百姓出手,那他们就是逆贼。”
这话让纪羽安静了一会儿,他咀嚼着纪云川这话,总觉得对方这话意有所指。
可他一时间也不敢确定纪云川有没有在说自己,若是没有他也不好硬是凑上去接这顶帽子,若是有他更是得厚着脸皮装作听不懂。
无论如何,不要在这些事情上与纪云川起冲突才是要紧的。
纪羽这般想着,点了点头,说:“你说得很对。”
纪云川没想到纪羽会肯定自己的说法,有些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也不再与他多话,只对魏松说:“可确定娘遇难了吗?”
魏松略一犹豫,好一会才说:“并不确定,来告知家中消息的官兵只说了找不见人,此时他们还在河中打捞是否有百姓被杀了扔进河里的。”
纪云川听魏松这样说,眉头微蹙,觉得有些不对,问:“娘平日里不都是自己租一艘船的吗?怎么会与百姓一块儿?”
见纪云川这般问,魏松也跟着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