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李全昌是受过徐玥华恩惠的,头一个想到他也不是不能理解。至于如何让他名正言顺,那自然是得牺牲掉先帝的名誉了。
左右先帝已经死了,便是李全昌找上纪云川的时候,先帝也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病得几乎要没了气息,根本没办法起来再反驳什么。
到时候办法很多,可以说先帝因为别的原因要治徐玥华,可以是兰因絮果,也可以是别的什么。至于纪云川,自然要说本就是皇室血脉,到时候还能咬纪羽一口,说是纪羽为了夺嫡伪造证据来陷害幼弟。这个时候可以扣在纪羽头上的帽子更是多了一条,明知此人是自己的幼弟,还以那般手段伪造其身份,只是为了将人强抢入东宫做那样的事。
世俗礼法所不容,到时候纪羽可不好解决这事儿。
只是,纪云川不愿意回到纪家,更不愿意坐那个位置,他只想脱离皇宫那个樊笼。
李全昌的计划,从第一步就是难以办到的,选择纪云川,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失败的计划。
也许后续许多事情他们都可以想得很完美,可纪云川不愿意,他是不愿意的。
至于纪云翰,想来本就恨及了纪云川和纪羽的纪云翰,根本就不会拒绝这件事情。对纪云翰来说,谋反这样杀了仇人还能坐上龙椅的事情,便是再危险他也可以试试。
何况那个时候纪云翰若不做,往后被抓回来照样是死。谋反是死,不谋反也是死,对纪云翰来说,确实是最好的一条路。
“那就杀了吧。”纪云川瞥了一眼恨恨看着自己的纪云翰,蜻蜓点水般淡淡落下这样一句话,转身离开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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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打斗的声音实在是有些饶人,即便纪云川早早提醒任太妃无论如何都不要出来,她也是心中十分担忧,总想着要出去看看。
好在任太妃更知道不能给纪云川他们添麻烦,否则人家费尽心力去保护自己,她却跑出去叫刺客杀了,这叫人的保护毫无意义不说,到时候还要连累人家受罚。
可心里知道归知道,任太妃心中还是十分担忧的。且从前纪云川因身体不好并不如何习武,便是在这魏世子身上活过来,这么短的时间也不至于叫纪云川学到什么厉害的功夫,外边那些个刺客个个身手了得,纪云川如何能是对手。
这般想来,倒不如叫纪云川与她一同躲起来,这样还要好上一些。
就在任太妃担忧之际,门口突然有人敲了三下门,惹得任太妃警惕地朝那边看去,心中知道是纪云川一早说好的信号,但又有些担忧。跟着任太妃一块儿到凌云寺来的大宫女小心翼翼地过去开了门,见是纪云川来了,主仆二人才松了口气。
纪云川见二人这般,掩唇忍不住轻笑,又说:“这样很好,警惕一些,莫要叫人钻了空子。”
任太妃见他来,走到门口去看了看,又叫宫女赶紧关上门,将人叫到里边稍坐,又说:“怎么样?外边的贼人都赶跑了吗?”
纪云川接过茶的手一顿,垂眸掩去眼中情绪,如平常一般话语没什么波澜,说:“锦衣卫正善后呢,该是很快便处理好了。”
听纪云川这般一说,任太妃也放下心来。但想起不知那些个刺客为何要杀自己,任太妃又一次担忧起来,嘴里边呢喃着:“也不知是什么仇家,是不是任家结下的仇,还是从前我在宫里与谁结下的梁子。若是这般说……那云翰在外边会不会也被人追杀?若是被人追杀又该怎么办,虽说三法司判了他死刑,但在外边遇上仇家,还不知要受什么折磨呢。”
这些话传入纪云川耳中,听得他放下茶杯的动作都顿了一下,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任太妃还不知刺杀自己的人就是纪云翰,她还当是个什么仇家,还在想身为自己儿子的纪云翰在外边会不会受此牵连。
纪云川没有与任太妃谈论这些,他知道任太妃并非十分蠢笨之人,若他话语当中无意透露出什么信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