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这个有些不妥,忽的便停住了话,转头带着歉意看了纪云川一眼,似是想说什么,最终却是低下头什么都没说。
纪云川也只当没瞧见,没去一定要求任太妃说一些让双方都不舒服的话来。
任太妃身为一个母亲,能站在亲生儿子的对立面,告诉亲生儿子这件事做错了,已经是身为一个母亲的极限了。若叫任太妃再如何狠心,也实在是要求得有些过分。
当然,也不是说任太妃不能狠心。任太妃可以狠下心来断了与纪云翰的所有母子情分,但那只能任太妃自己愿意,而不是有旁的什么人去推波助澜。
“你且先住下来歇一歇,过两日休整好一些便赶紧回去。这样一件小事,便叫你大老远跑来看我,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任太妃笑容中带着歉意,神色颇有些复杂地看着纪云川,只落下这话,便要去领纪云川往外走去。
“怎么能是小事。您虽是到凌云寺来了,但我还是十分挂念,平日里都要念叨两句,何况您遇上了刺杀这样的大事。”纪云川今日在任太妃面前,并不显得很冷淡,笑得十分多,只因他总是笑,却更是叫任太妃瞧出他是特意来安慰自己的。
有些客套的话说来说去难免繁琐非常,任太妃也没再与纪云川掰扯太多,只点了点头说了两句客气的话,便借口自己要休息一会儿,叫纪云川也快些去歇着。
纪云川那般急匆匆赶来凌云寺,倒也是真的有些乏了,便顺着任太妃的话说了下去,与对方道别回到了自己暂住的厢房之内。
休息了一晚之后,纪云川也没有刚来时候那般的乏,只是这具身体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凌云寺这般简陋又清淡的地方,自然是有些不习惯的。好在纪云川心里头不至于接受不了,当初在冷宫比这差多了,他也什么都没有说,何至于住两天寺庙便接受不了呢。
而且,他还不知要住多久呢。
他的打算是将对方引出来再走,可若是对方迟迟不动手,他就得一直等下去。
若那时候埋伏纪云川的人真的是纪云翰,那纪云翰想来并不会放弃这个一石二鸟的机会。只是不知道纪云翰究竟会不会选择在这两天动手了,毕竟在路上刚被纪云川赶走了一回,纪云川还带了那般多的锦衣卫过来,兴许会等他们出了凌云寺再兵分两路行动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纪云川按了按眉心,心里又有些责怪纪羽安排这般多锦衣卫过来。纪羽担忧他此行的安危,他也需要纪羽派几名锦衣卫来协助自己,但……但也没必要带那般多的人过来。
这不是明摆着打草惊蛇吗?
若李全昌在这里,定然是不会让纪云翰动手的。
对方带这么多人,又明确有你们要杀的人,明摆着就是个诱饵,蠢蛋才会在这种还是还傻乎乎地冲上来。
这般想着,纪云川一时间也对此番的计划没了什么信心,揉了揉额角,想着再待上两日瞧瞧情况,若是不成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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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日,纪云川刚好收到了纪羽的信,瞧着来送信的暗卫跑成那般模样,便能猜测信是昨日才写好交给暗卫的。他皱着眉拆开信来,心里默默道了一句纪羽实在不体恤手下,在他看见那信中只是问他何时回去,说纪羽如何想他,连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都写进去了,恨不得把千百年来所有讲思念的诗词全都往里边写。
只是纪羽对自己的思念,在纪云川看来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瞥了一眼那信上的字,将信往旁边一放,便将这边的状况告知暗卫,叫暗卫回去禀报纪羽。
“明日一早我便启程回京,你且先将这些都禀报给皇上。若皇上有什么吩咐,你也不必回来传,我都要回去了,不必再麻烦你们。若是纪羽一定要你们来,就说是我的意思。”纪云川知道如今的纪羽不敢随意逼迫自己,只敢为难这些手下,他无意因自己这些情爱之事牵连别人,便只能试试这般说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