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怕是又要多话。
纪云川都能想象到纪羽会说什么,无非就是用一些外头瞧不起行院之人的话语套到他的头上罢了。
不过真的算来他算是有罪之人,若皇上真的狠下心也不是不能将他扔到行院里叫他从此只能是贱籍。
纪云川垂眸想着,最后摇摇头自嘲地笑了一声,心说想这些做什么,如有罪之人一般被皇上扔进行院与留在东宫,不过是被很多人睡与被纪羽一个人睡的区别罢了。
隔日纪云川起得晚了些,想着自己也没什么事做,倒不如多睡一会,翻了个身便要继续睡下去。
可一个翻身却觉得有些不对,周围似乎比平常清晨要亮上一些,叫他忍不住睁开眼悄悄怎么回事。
这一睁眼,便与掀开纱帘正死死盯着他的纪羽撞上目光。
纪羽这副神情想不会有什么好事,纪云川一个皱眉便撑着床坐起身来,心中想着究竟有什么事值得纪羽大清早跑来他这里。
而纪羽瞧他这般仿佛自己没错的模样,一时间也是气笑了,狠狠将纱帘往旁边一甩,单膝跪到床上去逼近他,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骂道:“你昨日做了什么,自个心里不清楚吗?”
纪云川心里想了一圈,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出东宫去还是被纪云翰纠缠一事叫纪羽这般大清早来找他算账。
“你还这般装出一副无辜模样,昨日便是用这副模样去勾老二的?”纪羽冷笑着靠近他,松开手去抓他的手腕,坐到床上去将他拽进怀里去,摸着他的腰想确认什么。
“他没碰我,只是说了些……说了些不干净的话。至于旁的,我会不会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纪云川抬眼看向纪羽,也没去挣扎,只在解释完后自嘲地笑了一声,才去反问那话。
纪羽被说得闭了嘴,眯起眼只打量着纪云川,扣着他的腰没肯放,略想了想才说:“往后你搬到孤那儿去,不许再住这里。”
纪云川愣了一下,见纪羽不是在开玩笑,紧抿着唇皱起眉来,说:“我这个身份住你那儿,传出去岂不是更要生出许多流言来。”
流言?
纪羽听着这话竟是笑出声来,捏了捏纪云川的耳垂,说:“孤怕流言吗?孤想要什么便要什么,流言又算什么东西。”
纪云川被纪羽说得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劝说对方,且他的劝说一向是没什么用处的,还会让纪羽更加坚持,倒不如就此闭嘴。
“往后你可随意出入东宫,但别忘了你主子是谁,莫要让什么阿猫阿狗都黏到你身上去。”纪羽冷笑一声,看着那眉眼间透着清冷,只紧抿着唇不言语的纪云川,喉结滚了滚,不知想到什么,拽着他便拉上了纱帘。
-
纪羽的话并非玩笑,那日之后纪云川便开始了几乎夜夜与纪羽同床共枕的生活。
不过多数人都说纪云川是在给纪羽温暖被窝,等冬日过去了便会让他从床上滚下去。
纪云川心想若真是这样就好了,那他就只要被纪羽困在那儿一个冬天。
可惜纪羽瞧着并没有这样的打算,甚至想要困他一辈子。
好在东宫不可能一直没有太子妃,等皇上好起来想也会将此事提上日程。到时候那堂堂东宫太子妃如何能容忍他一个男子夜夜被困在太子床上,定是要想办法让他滚的。
到时候虽是滚得难看一些,但到底算是摆脱纪羽了。
走在去见任淑妃的路上,纪云川想着这个,自嘲地想自己虽是心里从未真正屈服于纪羽身边当宫人,但实际上已经退了许多步。
往后还不知道要退到哪里去。
罢了,多想无益。
纪云川将注意力放到去见任淑妃这件事上,不叫自己一心去想那些已经无法挽回的事情。
前几日任淑妃派了小太监到他这儿来,说是当年的事徐家那位庶女如何死的,她还算知道一些。
纪云川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