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休德却不傻,回到府中见父亲没有当职,便知是出事了,在他再三的追问下,阮氏想拦着,谢二老爷还是说了。
“你大伯父被关在刑部,我这边也被停了职,这些事只等查个水落石出就行,你安心参加春闱。”
又把打听到的事情学了一遍。
阮氏见拦不住,沉默了。
谢休德却当场跳了起来,“父亲也被停职,可见事态很严重,大伯父那边也要为他走动,父亲可找人打听现在怎么样了?”
“这才第三天。”
谢休德打断他的话,“三天对父亲来说很短,可大伯父在刑部却是度日如年。”
“德哥。”阮氏虽不满丈夫说出来,却又不赞同儿子的态度,“和你父亲好好说话。这事我和你父亲去过找过你大伯母,她说已找了人,不让我父亲过问。”
谢休德瞪大了眼睛。
什么不让父亲过问,是根本看不起父亲。
这些年来谢休德一直看在眼中,只是礼数教道,还有大伯父待他的好,让他一直压在心底没有说出来。
望着垂头的父亲,红着眼圈的母亲,谢休德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硬生生的在他的胸口撕开一条口子,却仍旧憋闷的喘不上气来。
阮氏心疼儿子,“德哥,你大伯母也是好意,你父亲只是个五品武官,自是帮不上你大伯父,你大伯母也不想让你父亲为难。”
望着似一瞬间锤老的父亲,看着忧心自己的母亲,谢休德鼻子泛酸,强将眼底的湿意压下去,声音也透着几分的哽咽,“母亲,我明白。”
我明白没有实力就没有说话权,明白父亲这般年岁被一个妇人羞辱的感受,明白母亲这些年受的隐忍。
那些憋在他心底的话,他恨不能都吐出来。
可望着母亲眼里的担忧,让他所有的怒火都软成了一摊。
日夜,两府都陷入了安静,一道身影从谢府二房的小门偷偷出去,趁着夜色出了西华门,离金陵而去。
十五这次,春闱最后一次入考场,谢府二房却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声,阮氏手握着儿子留下的信,痛呼一声便晕了过去。
暖阁里一阵兵荒马乱,等把阮氏放回到床上,又让人请了大夫,谢二老爷得了信才冲冲走了进来,待看到婆子递过来的信,良久,谢二老爷站着都没有动。
大房得了信赶过来的时候,只见屋子里乱乱的,婆子正送着大夫出去,也没有人顾得上招待她们姐弟三人,谢元娘还敏感的感觉到二房的下人在排斥她们,看她们的眼神很不好。
谢文惠也觉得不对,等姐弟三人进了屋子之后,看到的就是二叔坐在床榻上劝着二婶,听到动静发现姐弟三人进来,谢二老爷才松开妻子。
阮氏抹着眼角的泪,“你们过来了。”
玉姐也红肿着眼睛,第一时间扑到了谢文惠的怀里,“大姐,大哥走了,他去关边了。”
谢文惠错愕,“怎么会这样?”
没有前世阮氏的侄女嫁进来,大哥怎么还去了关边?
谢元娘也明白了,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事让二婶哭成这样,定是大哥出事了。
谢二老爷绷着脸,“以后不必提那个不孝子,我没有这样的儿子。”
“老爷。”阮氏听了心急,可看着院里的谢文惠姐弟三人,嘴翕翕了半响,才道,“德哥还小,也只是一时糊涂,现在让人去找他.....”
“找他回来还能赶到考场吗?”谢二老爷接了她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话,人也似一瞬间就苍老了,摆摆手往外面走,“由着他吧。我知他不喜欢笔墨,便是平日里用功也是做给我们看的,如今也算是让他有一个正当的理由离开。”
声音越来越远,到最后听不到。
阮氏靠在床头愣愣发呆。
玉姐低声的哭泣,谢文惠小声的劝着,大哥突然走了,因为什么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