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酥酥麻麻的变痒,他知道,他又要犯病了。
被恶心的,被颠覆的。
“我是直到项目开始两年后才发现这个项目的立项数据来源可能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老教授靠在椅背上,喝了一口陆博远之前给他的温水。
“最开始出现问题的,是名单里的那个财务。”
“我发现吴韬和这个财务是旧识,你们也知道,吴韬当时在一家风投公司上班,他和财务认识倒不是什么稀奇事,稀奇的是,我听那位财务喊我家儿子吴总。”
“吴韬比永年还小了两岁,那时候他才二十五,怎么能让一个将近四十的男人对着他点头哈腰喊他吴总……”吴教授冷冷一笑。
“查自己的儿子很容易,我基本没有费什么功夫,就发现我家的吴韬居然自己开了一家注册资金六千万的风投公司。”
“我还发现,给我发那封靶点数据邮件的人,是吴韬。”
吴教授不说话了。
坐在他对面的他这辈子最得意的两个徒弟,也不说话了。
“他给自己亲爹假数据,骗他入套,让财务一点点的挖走抗默项目的投资资金,到最后被我发现了,他只是说,这本来就是我欠他的。”
“我是真不知道自己居然也生了一个天才,只是这天才并没有用在学习上,而是用在了犯罪上。”
“他组建了一个团队,团队里有各行各业的人,每个人都被他抓着软肋。”
“他舍得花钱,对他们不错,每次弄到钱,都会很大方的和大家透明的分赃。”
吴老教授笑了,灰暗瞳孔里的情绪复杂的根本无法读懂。
“他是个很好的领导,好到很多人甚至愿意为他卖命。”
“那封邮件里的靶点数据本来就是那一年生物制药的研究重点,数据是由专家做的,作假的方式很高明,再加上有权威的公章,不仅仅骗到了我,还骗到了很多这方面的专家。”
“吴韬利用了我在业界的名望骗到了这个项目的前期资金,并且还打算用进到这个项目的那二十六个人继续制造假数据。”
“他很了解原研药制药过程,他知道在这个漫长的过程里他可以通过这样的方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到很多的钱。”
“我劝过他,我跟他说我不介意这个项目是怎么开始的,趁着现在项目资金漏洞不是很大,他收手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我让他走到正途上,不要用这样的歪门邪道谋生。”
“他在我面前痛哭流涕说他一定会痛改前非,我心软了。”
老教授又摸出了一支烟,自己给自己点燃。
“结果在项目开始做化学物筛选的时候,葛文耀跑过来告诉我,吴韬根本没有收手。”
吴教授的声音,渐渐的轻了。
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四年,但是他对当年发生的一切,仍然记忆犹新。
葛文耀是个外表看起来非常老实的人,一口带着口音的普通话,平时穿着简朴,和项目组其他人的关系都很融洽。
谁都不知道他有过案底,他在未成年的时候曾经暴力伤人致死,因为那个人试图猥|亵的他亲妹妹,他一时激愤随手拿了一张椅子砸到了那个人的后脑勺,对方当场死亡。
他当时未满十六周岁,按照法律从轻原则,没有承担任何刑事责任,却变成了吴韬用来作为牵制威胁他的武器。
他是他们家唯一一个赚钱养家的人,吴韬给了他很多钱,他慢慢的深陷其中,却终于因为一份数据报告发了飙。
“这个数据不能造假,这是会死人的!”吴教授还记得当时葛文耀激动的样子,“我已经杀过一次人了,我不能再杀第二次。”
他给了吴教授一个u盘,里面有他为了这个项目泄露项目资料的所有录音。
“我当时是真的很生气。”吴教授看着陆博远,“博远应该也知道,当初那个项目因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