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拆了一包利群。
两个药房老板关着门在药房里吞云吐雾。
“录音拿到没?”郑飞摘下眼镜,拿身上的白袍子擦眼镜片。
“拿到了。”方永年吸了一口烟,皱着眉,“只是没用。不是那一年的录音带,只能说明葛文耀在前几年和那家制药公司有经济纠葛。”
郑飞手指夹着香烟,止不住的苦笑:“再这样查下去,你们那个项目组里就快没有干净的人了。”
死的,没死的,残的,没残的,都有故事,都有立场。
方永年很久没有说话。
那个录音是七年前的,那时候项目刚立项没多久,项目组里的人都是老教授一个个找来的,都很年轻,都是能独当一面的精英,都有可能成为业界泰斗。
这样的阵容在业界少见,当年好多媒体都在醒目的位置报道了这个项目。
立项那天大家踌躇满志,认为攻克阿尔兹海默这个难题只是时间问题。
方永年咽下了嘴里的苦味。
葛文耀是他的师兄,南方人,普通话很不标准,药物晶型研究方面的专家。
他今天用尽方法拿到的那个录音里,葛文耀用他特有的普通话把他们项目研究初期的报告一个字一个字的卖了出去,录音里没有说价格,但是他知道,那大概只是华亭市郊区一幢60平米房子百分之三十的首付。
虽然那份初期报告研究方向其实是有问题的,很快就被否决了,但是葛文耀当年确实曾经泄过密。
七年前。
方永年放任指尖的香烟燃尽,红色的烟灰卷起灰色的烟雾。
他们那个项目,从立项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立项三年后,在他们无数次失败终于找到正确方向的那一天,项目组的重要成员在高速公路上发生了重大车祸,对向车道的一辆工程车撞破护栏和他们迎面相撞。
车上四个人,死了三个,残了一个。
葛文耀,在副驾驶座,当场身亡。
而他,在后排,右腿被卡在车门里,在施救的过程中被截肢。
那一年,他二十八岁,他们项目的主要负责人陆博远,本来应该在车上的陆博远,在临上车前突然接到一个神秘电话,把驾驶位让给了齐逸,一个同样结了婚有孩子的师兄,车祸当场死亡。
“继续查。”方永年在烟灰缸里摁灭香烟。
就算当年整个项目组的人都不干净,他也要查下去。
为了告慰亡灵,为了他自己的这条腿和他曾经的梦想。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