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推开办公室的门前,道尔深吸口气,虽然精神力感知到鳄鳞的情绪稳定,伊凡应该没有事情,但他就是忍不住担心,弟弟会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敲门,听见迟星牧的声音,语调带着几分怒意,没有伤心。
心里有片刻放松,拧开办公室的门,看见迟星牧和伊凡都在里面。
伊凡坐在沙发上,眼睛红得像只委屈的小兔子,抬头看了道尔一眼,眼圈比刚才更红,可怜巴巴地叫了声哥。
从两人父母去世,道尔接手集团以后,伊凡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昵地叫过他,兄弟俩大多数时间对彼此都很冷漠,好不容易说几句话,也是针锋相对,尤其是伊凡,恨不得事事都和道尔对着干。
“伊凡你怎么样。”
道尔顾不得迟星牧,拉住伊凡的胳膊上下打量,“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有……”
伊凡嘴巴一瘪,差点又哭出来,心里情绪翻涌,又是高兴,又是委屈。
在今天之前,他只觉得哥哥对自己冷淡,不喜欢也不在乎自己。直到现在看道尔站在自己面前,满脸焦急关切,才恍然觉得,自己以前都误会了哥哥。
从集团到动物园,平时开车要一个小时,但从迟星牧挂了电话到现在,都没超过四十分钟。
大哥身上的胸针,是家里收藏最贵的一款,样式精美华丽,只有在他开特别重要的会议时才会佩戴。
还有他刚进门时,胸口剧烈起伏,鬓边挂着汗水,一看就是在下车以后,一路跑过来的结果。
所有细节,都在证明,大哥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在意自己。
小麋鹿从沙发上跳下来,软软地蹭在道尔腿边。
“没事就好。”
道尔舒了口气,缓缓松开伊凡,才觉得自己紧张的心情好过了些。
在小麋鹿背上摸了一把,温热顺滑的毛皮,还有湿漉漉又信任的眼神,看得道尔心里一软,回想伊凡小时候,也是这样可爱,小尾巴似的跟在自己后面。
迟星牧没有说话,托腮看着他们,目光在伊凡和小麋鹿身上转了几圈,勾起几分笑意。
兄弟俩平复好心情,坐回沙发上面。
道尔敏锐地察觉到伊凡的改变,似乎对自己没了敌意。
忍不
住问迟星牧:“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说伊凡他……”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道尔承认,自己不想把那些不吉利的字眼和伊凡放在一起。
迟星牧微笑,终于到了自己表演的环节,抬手指了下小鹿,道:“这就要问你的好弟弟了。”
“为了试探你是不是真的在意自己,不惜把才诞生没多久的精神体丢进鳄鱼池里,要不是鳄鳞拼死相护,你想在看见的,可能就是这小崽子的尸体。”
“不过我觉得你也有错,没给伊凡足够的安全感。”
道尔的脸色刷得冷下来。
转头去看伊凡:“迟园长说的是真的?”
伊凡低着头,忍住眼中的泪水,像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一句话都不说。
“我再问你一次,迟园长说的是不是真的。”
可能道尔脸上,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多表情,含着怒火的眼神落在伊凡身上,好像要把他灼烧干净。
伊凡身体一抖,怯怯抬起眼睛,可怜的眼神没有让道尔生出怜悯,反而更加生气。
“迟园长……”,道尔轻声开口,叫了声迟星牧的名字。
迟星牧顺势站了起来,点点桌上的镇尺,贴心如天使般道了句:“随便用。”
把空间留给两兄弟。
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