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宪一直等着他这句话,真的等到了,不免心里又生出几分不屑来,冷笑着骂了声“蠢货”。
辽王虽然隔得远,却一直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姜宪那边的动静。
或许是从来不曾做过什么重活,她抱着个三岁大的孩子感到很吃力,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那孩子已经往下坠,她想把孩子交给闵州,那孩子却不愿意,满脸惊恐地死死地搂着她的脖子摇着头,让她冷峻的面孔露出一丝狼狈。
姜宪不悦地嘟了嘟嘴。
这让辽王不由想起他十年后反京第一次见到姜宪时,姜宪身边满着一拥宫女内侍却神色寡淡的模样。
她不知道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大惊失色!
辽王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姜宪却觉得赵玺真的很烦。
她遇到这孩子就没有什么好事。
现在衣襟都要被他人扯得没有了形状。
她的心情顿时就变得浮躁起来,决定快点结束这种局面。
姜宪嫌弃把赵玺放在了地上。
赵玺立刻黏了上去。
姜宪只好改牵着他的手,上前几步,高声厉喝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你们还在犹豫些什么?”
众人俱是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哗啦啦”一阵声响,大殿的帷帐后面涌出无数的禁卫军,姜律更手持脱了鞘的短剑直奔辽王而去。
群臣一阵哗然。
可那明晃晃的宝剑闪花了人的眼睛,也刺激了人的心脏,更让大殿上的群臣慌乱成了一团,本能地避开拿着宝剑的姜律。
辽王愕然。
禁卫军那边他都安排好了,禁卫军统领早被他调虎离山,否则他们怎么可能把不愿意追随他们的禁卫军调去守宫门。
这些穿着禁卫军服饰的侍卫肯定不是禁卫军。
那些人是从哪里来的呢?
他想到高岭。
难怪高岭那么容易就被他们忽悠走了。
原来高岭的埋伏在这里!
辽王立刻意识到自己失策了。
他不应该大意承认自己有谋逆之主,更不应该冒险地站在大殿上。
朝臣们上殿是决对不可能带凶器的,他又提前和禁卫军副统领协商好了起事的时间和地点,却忘了自己也不能带凶器上殿,若是有什么事,只能徒手相搏。但满殿肩不有挑手不能缚的读书人,他又怎么会想到姜宪会提前布置,想要杀他呢?
姜宪这女子也算是有胆色的了。
一看形势不对,立下杀手。
可惜她没有嫁给赵翌,不然又是个曹太后。不,可能比曹太后更厉害,至少曹太后在初登基的时候还没有她这种遇佛杀佛,遇神弒神的气魄。
辽王眼神复杂地看了姜宪一眼,转身就朝外跑去。
大殿乱成了一团。
有人逃出大殿,却被门外血淋淋的杀戮重新逼回了大殿;有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呆呆地站在那里,神色茫然。更多的,却是不知所措,四处找能躲藏的地方。
可不管是谁,避凶趋利却是本能。
辽王所动之处,众人如潮水般向两旁边涌去,给他和追凶他的姜律留出了一个道。
姜镇元气得胸口痛。
这是儿戏吗?
这是要死人、要满门抄斩的?
两个人居然说也不跟他说一声,就想这样杀辽王?
这一看就是姜宪的手笔。
他儿子没有这个胆实,也没有这个手段。
可没有他儿子的跟随,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那些所谓的禁卫军别人不认识,他却认识。那哪是禁卫军,分明就是姜家的家丁。
可事已至此,他说什么也晚了!
姜镇元有种大形势已去的颓然,心中更是荡起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豪气。
他索性一跃跳上了龙台,高声喝道:“禁卫军护着众位大臣,别让辽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