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句水平简直就像是两个人。
听着奈奈子语调平板地说完了,敦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一幅陷入了深思的表情,半晌,才语气犹豫地提出了自己的猜想:“那个人……那个说自己也是果戈里的男人,有没有可能是果戈里君的家人?”
奈奈子侧过脑袋,仰着脸,目不转睛盯着敦,听他说话。
“你看,不是有这样的情况吗?”敦尝试着说清楚自己的想法,“在欧洲人眼里,亚洲人看起来好像都长得差不多。——那么反过来也是一样的吧。我们眼里很多的欧洲人也长得很像,不是吗?……可能实际上只是六七分像,但是因为不太擅长辨认欧洲人,所以就会觉得有□□分像,好像是同一个人一样。如果那是果戈里君的家人的话,和果戈里君长相有些相似,那也……很正常?”
听起来仿佛很有道理的猜想,但是连敦自己的语气都充满了不确定。奈奈子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耷拉着小脑袋,认真地在心里又对比了一下“果果里”和“果戈里”。
说实话,其实她又有点想不太起来那个“果戈里”的长相了,脑子里浮现出来的第一反应都是“果果里”的脸,但是就算是这样,她想了半天,也还是觉得那个奇怪的“果戈里”不是果果里的家人。
她感觉他们就好像是一模一样的同一个人。
但是他们又不是同一个人。
奈奈子只知道自己有点不喜欢这个奇怪的“果戈里”,她还是想要她认识的那个“果果里”。但是这个“果戈里”冒出来之后,果果里就不见了。……所以她有点不喜欢这个“果戈里”。
她晚上还想喝罗宋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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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侦探社里落针可闻。
奈奈子出门去了,但是接待室内的对话却没有再继续下去。乱步坐在沙发上,不知道从哪翻出了一根棒棒糖,剥开包装纸塞进了嘴里,就窝往在沙发里不说话了。
他仿佛将对面坐着的青年当做了是不存在,连目光都不怎么扫过对方,半垂下的眼睑遮住了眼眸,一副懒洋洋提不起干劲的样子,不大的接待室里只剩下了微不可闻的呼吸声,甚至能隐约听见外头办公区墙上挂着的时钟走动的声音。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他并不怎么想理会面前的这个“果戈里”。一个实际上和他并不认识、也没有过交集的人,还是一个大约犯下过不少罪行的罪犯,不管出于哪个角度,都不是乱步乐意去对话的存在。
“十年后火箭筒”的有效期只有短短的五分钟而已,只要支开奈奈子,等个五分钟,他就不用再见到这个只是看起来就会让他觉得不快的“果戈里”了。
但是秒钟已经滴答走过了472次,口中的棒棒糖也已经被咬的只剩下碎块,倚着屏风站在接待室门口的与谢野都拿了本杂志开始打发时间,对面沙发上的青年却还稳稳当当地坐在那里。
神色轻松愉快,甚至拿着茶几上的旧报纸看得津津有味,怡然自得的就像是在自己熟悉的住处,根本不用人招呼。
江户川乱步意识到了不对劲。
“你在等什么?”随手抖了抖手里的报纸,“果戈里”抬起了脸,脸上是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那双金色的眼眸看向乱步的时候,让人感觉不出任何的温度和情绪,就像是一双宝石打磨出的义眼,漂亮却冰冷。
他看出了乱步是在等待。等着什么人的到来,或者是等着什么事的发生——但并没有任何人敲开侦探社的大门,接待室里也始终寂静无言、无事发生,像是一滩平静的水。
乱步隐约意识到了某种可能性。
他想起了就在昨天时,从车站回来的奈奈子和他说到的事情。一个自称是“蓝波·波维诺”的少年似乎是认识果戈里,但果戈里却表示自己并不认识对方。
只是一件没有引起什么波折、真假都还尚且不可知的事,但乱步却想到了别的——比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