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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天还没亮。
此时正是齐齐哈尔最安静的时候。
胤祚的马车缓缓入城,一路到府衙门前,胤祚顶着种种的黑眼圈下马车,走进府衙偏厅。
几个彻夜工作的同知,正趴在桌上睡觉。
胤祚悄声走到里面主位,却发现周家麟和张廷玉二人早已等在此处,看那样子,也像是一夜没睡。
“王爷。”见到胤祚二人纷纷见礼。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等已从巴海将军口中得知了。”周家麟开门见山的道。
胤祚微微一愣,而后道:“这事我本打算晚些告诉你们,不过你们现在知道了也好。我现在做的事情,说的好听是争储夺嫡,说得不好听就是谋权篡逆,若是成了,我当成为九五之尊,二位也当位极人臣;若是败了,二位是生死是不好说,此生入仕途,恐怕没指望了。是去是留,二位自行选择吧。”
周家麟当先道:“下官本就是犯官之后,被排挤到这齐齐哈尔做同知,本就是仕途无望,不妨搏上一搏。况且王爷对我有知遇之恩,若王爷能继位,也当是一代明君,下官自当留下为王爷效命。”
胤祚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看向张廷玉。
张廷玉也拱手道:“王爷,若是下官不愿留下,恐怕早就在昨夜将官印一挂,跟父亲回京了。”
胤祚道:“衡臣(张廷玉字),你学富五车,且还未科举,履历一片清白,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不必为忠义束缚。趁现在与我纠缠不深,辞官离去,还为时未晚,我也绝不会留你不放。”
张廷玉起身,严肃的作了一揖道:“王爷,廷玉驽钝,但也懂一臣不事二主的道理,既然追随了王爷,哪怕将来科举入仕,也是王爷的门生。况且王爷治理关外的才干,廷玉与众人有目共睹,若王爷能继承帝位,是廷玉之福,也是天下人之福,廷玉愿为天下人一搏!”
胤祚露出笑容:“如此,今后胤祚仰仗二位了。”说罢,一揖到地。
二人赶忙还礼。
话说开了之后,胤祚转身对着那些趴在桌上的同知道:“都别装睡了,起来吧。”
同知们听了这话,都缓缓起身,刚刚胤祚和张、周二人说话的声音不笑,早就把他们吵醒了,只是碍于对话的内容,一个个都装作睡觉,胤祚对此心知肚明。
现在他们被胤祚看穿了,一个个内心都怕的要命,毕竟偷听到了谋逆大事,生怕胤祚把他们杀了灭口。
没想到胤祚却道:“圣上生死未卜,皇兄皇弟也音信全无,朝政为权臣把持,连我福晋家眷都为权臣阶下之囚,此正是国家危难之时,本王身为皇室子孙,当用兵护架,清君之侧,保我河山。本王行事,光明磊落,尔等将此言写成告示,昭告百姓吧!”
几个同知同时动笔。
周家麟有些担忧道:“王爷,现在就张贴告示,太早了些吧?”
张廷玉也道:“王爷,就算起兵,也需准备些时日。”
胤祚点点头,便道:“告知三天后再贴出去。”胤祚给新军放了五天的探亲假,三天之后,正是假满归队的日子。
“三天?”二人诧异至极,起兵造反,哪有说干就干的,从谋划到举事至少要数年,甚至十几年啊。
二人刚想劝谏,胤祚就道:“京城现在乱成一锅粥了,太子封住京城九门,想要登基,却得不到群臣支持,不会有时间管关外的,况且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快也瞒不住了。”
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王爷,此话怎讲?”
胤祚做了个数银票的动作,二人一脸懵逼。
“银子啊。”胤祚叹口气道,“给朝廷的税银该交了吧?还有老沟金矿的收益,还有两行给内务府的分红,还有从即日起路过齐齐哈尔的税银车,统统扣下来!贴补家用。”
二人陷入呆滞,这一手也太决绝了吧,平日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