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领着家人在山里住了三天,为此,弘历不得不跟大学请了三天假。
要不是阿依慕不允,弘历的假期恐怕还会更长。
等胤祚从山中返回火器厂的时候,诧异的收到了张英的求见。
胤祚让张英去火器厂县衙等他。
在县衙门口,胤祚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你是?乔纳森?”胤祚不确定的道。
此时的乔纳森一身长袍马褂,若不是金色的头发分外显眼,根本看不出是个外国人。
乔纳森转身,向胤祚作揖道:“亲王殿下。”
“你没跟着其他的洋人回英国?”
乔纳森摇了摇头道:“我想留在大清学习东方的医术,现在我正在跟张老先生学习。”
他是欧洲最出名的医生不假,但也因此比其他欧洲人知道欧洲医术的落后,他治好安妮公主纯粹依赖着运气和公主自身的抵抗力。
若下次他没有这么走运,再给某个王室成员看病时,就可能从塔楼的窗户上被扔下去。
这也是他治死了病人之后,第一时间踏上前往大清船只的原因,他本来就是想通过一个长途旅行,来避开那些请他去诊治病人的贵族。
胤祚和乔纳森闲聊了两句,因为和张英有约,也不好多聊,只在临别时说道:“我听说大清南方有种预防天花的手段,就是将天皇患者的痘浆以棉棒沾着送入儿童鼻中,这样之后,儿童就不会再受天花感染,只是这么做风险很大,你若是有兴趣,不妨在这个事情上研究一番。”
乔纳森并未太在意,但还是躬身致谢。
胤祚走入府衙中,张英起身向他行礼。
一番寒暄之后,张英直奔正题:“殿下,老臣今日来,是厚着脸皮,向殿下举荐一个人。”
“哦,谁啊?”胤祚随意的喝了口茶。
“犬子,张廷玉。”
“噗!”下一秒,胤祚被茶呛到,口中的茶全都喷了出去,咳了半天才问,“谁?”
“额……犬子张廷玉。”张英有些尴尬,一咬牙道,“不瞒殿下,犬子身负举人功名,只是在月前的春闱中失利,老臣想……”
“不必说了!”胤祚义正言辞的打断了张英,站起身来。
张英顿时老脸通红,深感自己为儿子求官之耻辱,未等胤祚发话,自己先道:“殿下明鉴,老臣并非为犬子谋求前程,只是想要犬子历练一番,齐齐哈尔与扬州都是大清商贾云集之地,犬子再此哪怕为一小吏,相信都能有所得。”
“什么?小吏?”胤祚瞪大眼睛。
张英有些恼羞成怒,暗想以张廷玉的才学,担当小吏已经绰绰有余,自己之所以挑着老脸恳求胤祚,便是想要个更高些的官职,最好能在县衙当差做事。
没想到胤祚不仅不允,连让张廷玉做个小吏都如此惊讶。如此故作姿态,却让人恼怒。
思虑至此,张英板着脸站起来:“殿下既然不允,那老臣告……”
“小吏也太屈才了吧!”胤祚讲出后半句,张英愣在当场。
“殿下认识犬子?”
“有过耳闻,哈哈……”胤祚笑道,“此人才思敏捷,又身负张大人举荐,起码要从同知做起!”
张英愣在当场,就算齐齐哈尔的同知多如狗,但那好歹也是正五品官员,是要朝廷吏部批文的。
在大清做了官,也依旧可以通过锁厅试参加科举。
所谓锁厅试,就是指专为朝廷官员开的科举,时间与题目都和寻常科举一样,但不占用白丁士子们的名额。
哪怕是进士及第,对自己的名次不满,也可以通过锁厅试重考。
只是科举的目的就是做官,少有人舍本逐末,故大清立国这么久,也从未开过一次锁厅试。
但张廷玉只有举人功名,论起来,只够做县官,就算是进士及第,也是从翰林做起,先接触编修文书之类的